第259章
作者:蛋挞鲨      更新:2025-05-07 02:28      字数:2794
  游扶泠:你做什么?
  丁衔笛:我现在也是普通人,被你泼水很冷的!
  她怪腔怪调:你满脑子都什么污秽念头。
  游扶泠:你还是变成哑巴蛇吧。
  第152章
  屏风隔绝了人,还是能听见声音的。
  梅池捧着脸叹气,我二师姐真是厉害,这么难搞的女人都哄好了。
  抽着矿石烟斗的机械师不知道她们道院的逸闻,看向司寇荞,天极道院内真如传闻所说,遍地道侣?随意得很?
  司寇荞点头,外边难道不是么?
  鲟师:我们练翅阁没这么随便,也没有道侣誓约。
  人不是人,道也非道。练翅阁跳出寻常修炼,即便不追求飞升,也是那一边的。
  机械飞升派讲究无欲无求,和不修无情道的修真界悖。
  每年送出去的鸡蛋都血本无归,据说头领都是轮流做的,全是半桶水,算是给废铜烂铁般的人生找个寄托。
  梅池:那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司寇荞在道院比祖今夕还高一个辈份,是公玉凰提前安插进道院保护妹妹的,来历大家都清楚。
  青州人士,祖上是修士,有一把琵琶。
  我和她家是世交。
  鲟师面具下的面庞并不固定,梅池也没问是不是还有换脸功能,冷如凤都能换头,想来练翅阁的技术早就进步许多。
  她家被株连九族,我父亲与她父亲是朋友,自然被牵连。
  鲟师现在的脸也不是做人时候的脸。
  矿烟袅袅,烟斗撞了撞司寇荞的肩,后边你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不是相好。
  司寇荞手上人命不少,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也不需要相好。
  鲟师吐出一口烟,有些圆钝的眼角因为笑意弯起,像是倒扣的月牙,我和练主司不同,早就没有七情了。
  烟斗指向练何夕被布料遮住的心口,她不是人,入道修出了识海灵泉。我只是个凡人,能留下米粒大的前尘就算不错了,若不是练翅阁青川姐姐把我丢到练翅阁,哪有今天。
  梅池哇了一声,青川前辈真是到处捡人啊。
  可见隐天司荒部倒数第一的使君业绩底下,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所以你前来,也是受青川前辈所托?
  被泼了一脸紫苏熟水的丁衔笛牵着游扶泠的手过来,很自然地挤开梅池和司寇荞中间的位置,让游扶泠与梅池坐得近一些,看向有一搭没一搭用烟斗敲桌的机械师。
  那是原因之一,鲟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相貌变得平平无奇的丁衔笛,也有上司的暗示。
  司寇荞有些意外:阁主?
  她转头看向丁衔笛和游扶泠:难怪公玉家如此忌惮你们,原来琉光的势力怎都与你们有关。
  梅池撕了一块肉干喂巴蛇,自己也嚼着鱼干,是啊,我二师姐和她道侣是大人物,不像我和阿祖,都是小喽啰噜。
  游扶泠:说话别嘟噜噜的,喷出来了。
  梅池:你规矩好多,做你的小孩肯定很辛苦。
  游扶泠:谁要你这样的小孩。
  丁衔笛没打断这样的拌嘴,整合了手上的信息,拿出地图与司寇荞核对了公玉家宅院的位置。
  对方从前是公玉家主君的座上宾,知晓得比倦元嘉给的情报更准确。
  公玉凰之前住在云台,司寇荞指了指地图上梧州的中心,又推开窗,我们的位置也能看到。
  是房子盖在树上,还是树长在房子里?
  梅池刚进梧州便看到了这棵巨大的梧桐树,住得这么高,也没有天都高啊。
  主君不得随意离开云台,西海那次也是她先斩后奏。
  司寇荞又指向巨大梧桐下西南房的宅院,此处是公玉家的客卿居所。
  她手指似乎也做过改造,简直像内置了笔。游扶泠看向丁衔笛,对方却没从前那般跃跃欲试,看得认真。
  三大法器召神,这是公玉禄箴言外的事故。
  卦修也不是无所不能,丁衔笛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似乎做了两套准备。
  游扶泠的灵力是道侣封住的,肌肤接触,还像从前那般有过电的感触。
  她这副皮囊快走到尽头了,丁衔笛似乎也陪着她。
  陈美沁爱女儿,也做不到感同身受,痛她所痛。
  丁衔笛排除万难,每一辈子算来算去,只是想要与她同频。
  终于在另一个世界,兑现同年同月同日生,分秒都重合,她们出生都是一段佳话。
  死却被她操控,成了撬起命运另一种可能的手段之一。
  司寇荞事无巨细,凡人的客栈烛火明灭,司寇荞言罢,看向丁衔笛,你有什么打算,要攻进去?
  还是把明家和倦家法器带回来?
  她并不知晓丁衔笛此行的目的,但她来梧州,也是为了杀公玉凰的。
  鲟师是受青川调所托,并没有说旁的。
  司寇荞相貌和初次见面变了许多,那年道院剑冢四季轮转,她们是仇人。
  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后还能同桌商议新事。
  丁衔笛忽然笑出声,司寇荞问: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游扶泠灵光一现,有些明白她在笑什么,别理她,她就是忽然觉得好玩了。
  顶着一张比麻子脸还没有记忆点的丁衔笛勾住同样黄皮版的游扶泠,还是阿扇懂我。
  你当年帮公玉凰做事,她的眷族有算过你的未来,有这样的时候么?
  司寇荞的机械猫耳都拆了,乔装后像是失去双亲的新妇。
  虚构的丈夫是远行的镖师,看不出半分道院弟子提起狂傲难驯的通缉修士模样。
  眷族能听心声,所以她们的卦才比寻常卦修灵验。司寇荞摇头,若是真如此厉害,公玉家何至于此。
  她们万年来,也就出了一个公玉禄。据说还不是在公玉家长大的,是桑婵救起抚养,公玉家不过是认回来占个由头罢了。
  是啊,你俩不是打了个你死我活。
  鲟师换了一副烟斗,眯着眼看这桌非人非道,发现只有游扶泠算得上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
  只是生而金丹,也不普通。
  我看过这头鲨鱼的记忆,她好像还试图杀死你。
  机械师露出些许惊讶,看向丁衔笛:你是道祖么?看得这么开?
  游扶泠嗤了一声,气氛更尴尬了。
  司寇荞心虚地摸了摸鼻t子,练何夕续上了一支蜡烛。
  游扶泠:有人就是肚子里能撑船,不做宰相,要做天神。
  明明大家都顶着淹没在人群的面皮,不美丽的游扶泠讥诮依然神气,丁衔笛唉了一声,这不是也计较过了么?
  祖师姐在西海为了我们都变成一团嗯。
  丁衔笛又给司寇荞倒了一杯茶,没有这位学姐,哦不,师姐,梅池就彻底成寡妇了。
  天都没有她帮忙,我们能这么顺利。
  她的奸猾狡诈不是丁获教的,或许来自夙世累积。
  从小蒲大人到翟索,市井里穷过,大户人家富过,天神下凡也要在浮世里被人情世故千锤百炼,悲悯又洒脱。
  什么都可以一笑而过,也可以因果循环,成为手心的新牌。
  丁衔笛唯独对游扶泠,紧抓不放,不肯放手,不要蹉跎,要彻头彻尾的圆满。
  最好谁都不留遗憾,才不辜负她燃烧自己许下的愿望。
  游扶泠灵光一现,忽然知道祝由鼎是来做什么的了。
  看吧,我就知道游扶泠算得清清楚楚,我们这辈子都是欠她俩的,梅池捧着脸说,阿祖,我们只能赴汤蹈火弥补了。
  练何夕:我来便好。
  梅池:我们都洞房了,是我们。
  丁衔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游扶泠都顾不上质问你要熔炼的是不是自己,齐声看向梅池与练何夕
  什么?!
  司寇荞不懂她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她们不是在道院便是一对?你们为何
  梅池,你过来,丁衔笛顾不上别的,起身拎走梅池,又对游扶泠说,你继续开会。
  开会又是什么意思?司寇荞问。
  游扶泠和这群人都不熟,她的社交网依托丁衔笛串起,头一次有种自己是盘菜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