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在看到涂山晚时，那种感觉，出现了。
  就算她刚出手术室时是戴着口罩的，就算只看得见她的双眼，他也觉得她熟悉，甚至一颗快要死掉的心，又会悸动了。
  他问了好些人，才找到她的办公室。
  起初，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找她。
  可是，当看见她那一瞬，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看着她。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过奇妙，也让他满足，他几乎都没有犹豫太久，便认定了，她就是他的泠泠。
  可是，她不承认。
  甚至，她还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
  这一刻，顾屿臣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应该，是犯病了吧。
  他可能，是真的有病，明明已经知道人家是有夫之妇，却还忍不住去觊觎，忍不住想要去试探，去接近，甚至想占为己有。
  顾屿臣用了好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怕一回头，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人劫走，将人关起来。
  ……
  浑浑噩噩地走在走廊里，最后，绕了好大一圈，才到了老爷子的病房。
  老爷子已经醒了，正和殷泠聊着天。
  是殷泽的姐姐殷泠，而不是顾屿臣心心念念的那个。
  “臭小子，跑哪儿去了。”看到顾屿臣，老爷子开口骂了一句。
  “你才刚醒，省点力。”顾屿臣伸手，揉了揉美眉心，有些无奈地开口对着老爷子道。
  “你还知道我病着。”老爷子说完，哼了一声，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爷爷，你别激动。”殷泠坐在病床边，给老爷子顺气。
  顾屿臣本想上前的，看到殷泠，便不再上前，就那么站在原地，有些心不在焉。
  “救我干嘛？又看不到外孙成婚生子，还不如死了算了。”老爷子咳嗽完，又开始阴阳怪气。
  顾屿臣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好半晌，忽然开口了，“医院里来了个新医生，我挺喜欢。”
  老爷子、殷泠：？
  第686章 被逆袭的替身原女主36
  殷泠猛然抬头，望向顾屿臣，眼底满是错愕。
  “真的？谁？”老爷子眼睛瞬间亮了。
  “一个有夫之妇，你去说动她离婚，别说结婚，现成的孙子都有了。”顾屿臣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深意，又有些疯魔。
  “你疯了！”老爷子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屿臣。
  “屿臣，你……”
  “外公要是再提，我便去抢了那有夫之妇又怎样。”顾屿臣眸色沉沉，看着老爷子，很是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老爷子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
  “屿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爷爷才刚做完手术。”殷泠语气里染着些责怪。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是他亲爷爷，而顾屿臣只是个外人。
  “外公你是了解我的，所以，别再逼我。”顾屿臣说完，便转身走了。
  老爷子一边咳嗽，嘴里念着造孽。
  等终于平复下来，才长叹一口气，看着床边坐着的殷泠道，“丫头啊，别等了。”
  他的外孙，他了解。
  在遇到这丫头以前，他就是这样的。
  怎么催都不管用，曾经有一次，他也学着别家老人，用自己的命逼他，可是他却率先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逼迫顾屿臣了。
  好在后来，遇到了殷泠丫头，没曾想，却也成了心血来潮，还伤了一个小姑娘的心。
  因为这丫头，他已经逼过顾屿臣很多次了，先前，他都是冷眼拒绝，却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
  今天看到顾屿臣这么说，他忽然想起，以前的事。
  所以，他怕。
  怕他真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殷泠听着老爷子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爷爷。”
  老爷子闻言，眉宇间染上一丝疲惫，“有点累，爷爷想自己躺会儿。”
  殷泠闻言，抿了抿唇，起身了，“好，那我，晚点再来看你。”
  老爷子已经闭上眼了。
  殷泠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抿着唇，转身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后，她去打听了一下那位让顾屿臣匆匆去追的医生。
  ——
  “晚晚，是我。”
  “大哥，求求了，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儿。”殷泠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殷泠有气无力地开口。
  “又加班了？”
  “嗯。”殷泠敷衍地应了一声。
  “嗯，待会儿带小黎去医院看你。”
  殷泠又是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昨晚医院附近发生连环车祸，一直忙到早晨六点。
  这会儿，才不到八点，她是真的困。
  挂断电话后，将手机随手往一旁一扔，继续睡觉。
  才刚入睡没多久，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顾屿臣放轻脚步，缓步走到沙发边站定，然后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定定地看了殷泠好长时间。
  殷泠做了个梦，梦里，她正在做手术，做着做着，被刨开的肚子里，从肠胃间忽然长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她竟然还伸手，将那眼睛捞了起来，一旁的护士一脸惊恐地说，“孩子的眼睛怎么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