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都是自己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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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霉素处理 更新:2025-11-16 14:54 字数:2317
慕容叙似乎是心有所感,回燕南的一路上都眉头紧皱。
景可跟在他身边,不时扭头察看他的表情。
对上景可的视线,慕容叙勾了勾嘴角:“好了,你怎么也皱眉?”
他停下来,抚平她的眉心,景可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一直蹙着眉头。
“是因为有个皱眉的人在旁边。”景可辩解,也将指尖轻点在他眉心。
“嗯,我的错。”慕容叙终于展颜,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景可看着他因连续几天熬夜而生出的眼下青黑,暗暗心疼,却也不好开口安慰。
“休息一下吧。”路过一处客栈时,景可停下脚步。
“累了吗?”慕容叙停下,打横抱起她。
这三天,他几乎没合过眼,不眠不休地处理完八重门的事务后,便往燕南方向前进。轻功用得内力耗尽了,便停下来走一会儿;景可熬不住,每天都需要按时睡觉,他就抱着她,让她睡在自己怀里,继续赶路。
“慕容叙,适可而止!”景可被他抱起来,眼见着那客栈要消失在两人视野中了,不禁恼火。
“你都几天没睡觉了?!回去又不缺这点时间!”她看着他疲累还坚持抱着自己的样子,又气又心疼,“谁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的!”
“……可儿,我害怕……”慕容叙终于停下脚步,“不知为何,想起父母和妹妹,心中很是不安。”
虽然叔父慕容永寄来的书信中写了一切平安,但他心中仿佛悬着什么,迟迟落不下来。
“你听,似乎我的心跳都不太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景可毫不客气,“你都熬了整整三天了,心跳失速很正常吧。”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景可挣脱他的怀抱,“是我想住客栈,可以吗?我想睡在床上!”
慕容叙不说话,只盯着她。
月色下,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显出几分可怜巴巴,景可都能听见他的心声了——“睡在我的怀抱不舒服吗?”
她强迫自己移开眼不和他对视,抬头看月亮。这一看,她忽然一怔。
“啊,叙儿你看……”景可伸手指着月亮。
慕容叙也是一愣,连轴转了几天的脑子已经有些迟钝,还没从“景可终于又主动叫他叙儿”的震惊中回神,就直直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月亮。
圆月如盘,澄黄地挂于天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刚想低头问景可怎么回事,忽然脖颈后一痛,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几步。
景可扶住他,另一只手蓄力,又是一个手刀劈在他脖后,终于把他打晕了。
其实她刚刚有点怕慕容叙没反应过来,反手给她一下,看来他还是很信任亲近自己的。
景可这么想着,心下难免高兴,抱着慕容叙进了客栈。
疲累的人久不休息,反而还提着一口气;一旦歇下来,就如绷紧的弦断了一般,需要很多时间修养。
光线朦胧的房间内,床上的人动了动。
慕容叙睁开眼,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有种酣眠后的满足。
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之前居然被景可转移注意力打晕了……看这个装修,估计这里就是客栈了,她把自己扛进来的吗?
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虽说都是自己惯的。
慕容叙撑起身,长发散落,里衣也松松垮垮从肩头落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也被景可扒了,估计是她解他的衣服费劲,扯的里面的衣服也多了皱痕。
一转头,一颗熟悉的脑袋正枕在旁边。
景可还闭着眼,但睫毛微微翕动,她的睡眠已经快要被照进室内的阳光唤醒了。
她睡在床外侧,慕容叙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在她睫毛迷迷蒙蒙扇动得越发剧烈时,轻手轻脚地越过她下了床,将床边的帷幔放下。
景可的呼吸又渐渐平稳下去。
景可是被一阵香气唤醒的。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见已经整装待发的慕容叙,以及床头放着的一盒白玉糕。
那糕点散发着幽幽甜香,里面的白玉糕圆润光滑,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我方才下去转了一圈,这个卖的最好。”慕容叙见她醒来,坐在床边,“就买回来了。我已经吃了一盒了,味道确实不错。”
“……你终于醒了。”景可迷蒙地拿起一块白玉糕,“我尝尝……唔,好甜。”
她被甜得一个激灵,一块白玉糕在嘴里嚼了半天,终于勉强咽下去。
“不喜欢吃甜的吗?”慕容叙第一次见她这般。回想起来,景可好像确实很少吃甜食。
“不喜欢。”景可摇摇头,慢慢下了床,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不过,想起这盒糕点是慕容叙买的,她又吃了一块。
“睡了一觉,感觉确实精神很多。”慕容叙见她吃的少,“若是不喜欢,再下去吃些别的。你醒来,不饿吗?”
“……你确实是应该会饿。”景可穿好了衣服,幽幽地盯着他,“毕竟,你睡了整整一天两夜。”
慕容叙在客栈结账时才确信自己真的睡了如此之久。
他有些心虚,也因此更为焦急地往燕南赶去。就连过江坐船时,都闲不下来,垂下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握着景可的,直到被同船人调笑是小两口才会惊觉,难得羞涩地放开她的手。
景可也微微脸红,视线垂在慕容叙那只收回的手上。
小船在波浪中轻轻晃动,她的心也随之摇摆。
她和慕容叙,似乎至今都没互相认真表白过……
不知不觉、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渐渐就如现在这般亲密了。
如果……如果,这次回燕南平安无事……她就主动一次吧!
景可正在下定决心,脑海中忽然掠过一张美得惑人的脸。
她一怔,摇了摇头,拼命想将那张脸驱逐出脑海。
虽说那是她第一次一见钟情,但后来洛华池对她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再加上烧慕容府的始作俑者也是他,已经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虽然慕容叙似乎觉得只要家人还在就好,决定放过洛华池,但她不会。
景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咬牙切齿,连先前的旖旎心思都抛之脑后,一心一意思考着如何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