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内番外篇纠缠【陈悬生×陈舒雯】
作者:川海铃铛      更新:2025-11-02 11:38      字数:6790
  直升机上,陈悬生和陈舒雯相对无言,一个筋疲力尽,一个惊魂未定,目光皆有些呆滞。刚从一场烈焰豪赌中死里逃生,两人心力几近透支。
  雨已经停了,风吹碎舷窗上的雨珠,湿润的空气被涤荡得格外通透,乌云尚未完全散去,渐亮的天际是青灰色的阴沉。
  陈舒雯身上那件黑色礼裙还在往下滴水,湿冷的丝质布料黏在身上,又凉又冷。她动了动腿,脚踝处便一阵钻心的刺痛,她蹙眉被迫停下动作,静默地向舷窗外望去,凝视着同心情那般阴郁的天色。
  她又失败了一次,又得回到那座美丽的牢笼里,去过她最厌恶的每一天,像活在地狱的每一天。甚至在某个瞬间,她有想过怎么才能弄死陈悬生,只要他死了,自己就彻底解脱了。
  陈悬生坐在陈舒雯对面,目光在她身上移不开。方才心里着急,急得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这会儿安静地坐下来,才发觉被枪柄重击过的肋骨处,连呼吸都疼得厉害,灼伤的双手火辣辣地疼,脑袋更是阵阵发胀。可他不想睡,眼都不愿眨,生怕稍不留意,失而复得的人就又抛下他走了,头也不回。
  见陈舒雯抱怀搓了搓胳膊,他打开通讯耳麦的开关,问向坐在旁边的一名武装军,“这位兄弟,打扰一下,请问有毯子吗?”
  后者面无表情地看过来,陈悬生赶忙补充道:“是想要来给那位女士的,你看她衣服都湿透了,能不能……?”
  陈舒雯突然回过头,可看的却不是陈悬生。她感觉直升机好像掉头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不送他们回庄园,那这是要去哪儿呢?
  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德文刚结束与老板的通话,将通讯耳麦切换回公共通信频道,按照周寅坤的指令,道出不幸的消息:“我们的直升机燃油不够了,现在回法国都成问题,直升机会就近降落,没办法送二位回家了,还请陈先生和陈小姐自己想办法回去。”
  “什,什么?”陈悬生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明显是要赶他们下去。他身上既没现金也没手机,只好厚着脸皮说:“那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们叫辆车,或者方不方便借下手机?我打个电话给手下人。”
  这事老板没吩咐他,作为法国那边的负责人,德文回去后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没心思管这俩“难民”。而且,听老板电话里那意思,就是把人丢下就走,其他一概不管。
  “借不了。严格的纪律是部队保持战斗力和执行力的关键,规定武装军手机不可在战力行动中外借,也是部队纪律的一部分。”他语气坚决,“先生女士尽快准备准备,直升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德文说话间,直升机已开始下降高度。陈舒雯一脸茫然,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脚还扭伤了,不然这倒是个绝佳的脱身机会。她看了看对面的陈悬生,瞧他状态也不太好,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真要是拉扯起来,自己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她垂眸,寻摸了一圈,目光扫过某处又回来,坐在她旁边的武装军腰间就别着一把折迭刀。手缓缓抬起,不动声色地靠近,指尖即将触到刀柄,手腕便当即被擒个正着。她倏地转头,正对上一双男人锐利且饱含质问的眼睛:“手干嘛呢?”
  男性突兀的话声,引得陈悬生也看了过来。陈舒雯强作镇定,抽回手,“没干什么,就不小心碰到了。”
  不小心?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么。陈悬生晓得,她这是想给他来个痛快,顺便送他一程。果然,越美的女人心越毒,不过无所谓,他今天早就豁出去了,要下地狱,也得拉着她一起到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很快,直升机降落在蒂尔伯里港数公里外的野郊荒地,二人被请了下去。驾驶员未多做停留,螺旋桨旋即转起,风渐急,卷挟扬尘,吹动丛生的杂草,直升机重新起飞,逐渐消失在灰蒙蒙的天色中。
  这荒郊野外的没路灯,附近也看不到任何房屋建筑,凌晨四点半的天被阴云压得很暗。陈舒雯看都不看陈悬生一眼,跛着脚自己往前走。身后急进的脚步声立刻撵上来,她手臂猛然一紧,整个人被扯得转过身去。
  面对那张令她厌烦的脸,陈舒雯猛地挣了下胳膊:“松手!”
  “不松。”陈悬生双手牢牢扣住她光滑的肩头,将人禁锢身前,“闹够了没?跟我回家!”
  “想让我跟你回去是吧?”陈舒雯双手抵在男人滚烫的胸膛,眼中讥诮,迎向他的眼睛:“我告诉你陈悬生,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再把我软禁起来跟你做那些不要脸的事。”
  “不要脸的事?”陈悬生盯着她的眼睛,字句清晰,“我们在爸爸灵堂里做的事,难道不是更悖逆人伦?你知道我有多迷恋那种感觉吗,你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勾人吗?姐姐每次都叫得很大声呢,究竟是觉得刺激,还是也很享受,嗯?”
  听着眼前这张儒雅斯文的脸说着让她恶心透顶的话,陈舒雯再也忍受不住,猛力挣开陈悬生的桎梏。难抑的愤怒与生理性的不适交织涌上,怒火大过委屈,她抬起巴掌狠狠甩了过去,却被陈悬生半空截住手腕,连同握了她半个手掌。
  两只僵持不下的手都是冰凉的。
  就着这个姿势,陈悬生说:“我知道,姐姐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可你有没有想过,陈英杰一死,若是当初二叔陈英良成为话事人,像他那种只会靠拳头说话的粗人能做成什么大事,香港打击帮派的力度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毒品销路又走不通,等陈兴社真正垮台,堂堂陈家大小姐早晚是用来联姻的工具。”
  “实话告诉你好了。”他低声笑了:“从小到大全家都觉得我很低贱,但我不在乎,因为总有天陈家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可那点残羹剩饭哪里够我吃的,陈英杰、东兴社那都是垫脚石,人只有站得更高才能望得更远,你该庆幸我觊觎于你,否则……陈英杰哪能在医院里拖那么久,他早就可以去死了。”
  见陈舒雯眸底愈发猩红,陈悬生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混话。他向来不是冲动的人,他明明早就习惯了人前隐藏起那些没必要的情绪,亦可以将自己伪装的完美至极,他优秀、懂礼,更野心勃勃。
  然而,抛开这层完美的外皮,他就像个腐烂在阴暗角落的垃圾,可自己的缺失与向往,也只有姐姐才给得起。
  男人的手无力松了下去。陈舒雯的耳光就在这刻重重落下,清脆一声,连她自己的手都震得又麻又疼。
  “畜生。”她看着男人被打偏的脸,压抑着气到发颤的嗓音,“这些年,爸爸是真心待你,我也一直把你当作亲弟弟,从未觉得你低人一等,甚至还最看重你、对你好。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毁了陈家!东兴垮了,爸爸没了,而你……好一个东兴社的新坐馆!”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想到自己曾经的真心实意,换来的竟是处心积虑的算计,她痛恨自己的一时心软,怪自己蠢得可恨。
  眼里的泪抑制不住,一颗颗地滚落。陈舒雯侧过脸去,抹了把眼泪,转而迎上陈悬生沉默的注视,“当初逼得我下跪央求的是你,手里攥着爸爸的命强迫我跟你发生关系的也是你,把我像犯人一样囚禁在身边的还是你,竟还奢望我喜欢你,对你有感情?”她忍不住吼出来:“陈悬生!我恨不得杀了你!”
  这是继爸爸去世后,陈悬生第二次看见她哭了。此刻,姐姐也是一身素黑,口红早就蹭掉了,没有艳色的陪衬,眼泪晕花了原本精致的眼妆,潮湿发丝凌乱在肩头,整个人显得脆弱而无力。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般模样,就越能激起他心底狂悖失控的占有欲。陈悬生上前一步,直接将人环紧进怀里,把持不住地吻了下去。她拼命挣扎,他却将她锁得更紧,唇瓣触到她被风吹凉的嘴角,尝到了她咸涩的泪。
  “唔!”陈舒雯用尽力气推拒着身前乱发情的男人。
  陈悬生一手箍着她的身体,另手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吃痛张口。他贪婪地深入,纠缠着她柔滑的舌,轻拨吸吮,仿佛连身上的伤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餍享地感觉不到疼。
  陈舒雯瞳孔骤缩,脚下乱作一团,受伤的脚踝痛感强烈,她站都站不稳。不知是这有悖伦理道德的亲吻使人生理恶心,还是舌根敏感导致她直反胃,她再也忍受不住,狠狠咬了下去。
  唇间猛然剧痛,陈悬生这才撤开身,指节擦过渗血的嘴唇,沾染上一抹鲜红。阴暗荒野的环境下,男人眸色暗着,陈舒雯看了都一怔,她表面镇静,脚下却不自觉地后退,纤细的鞋跟陷进被雨水浸软的泥土,一下跌坐在地上。
  黑影遮过头顶,陈舒雯心头一颤。见陈悬生走过来,蹲下身,一双深邃的黑眸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个遍,最后伸手握住了她受伤的脚踝。
  他手上加了些力道,骤然加剧的疼痛让陈舒雯叫出声来:“啊!你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伤到了。陈悬生蹙眉,仔细查看,脚踝处确实红肿了起来。大概是刚才在货轮上火势汹涌,他情急之下,一把拉她从集装箱里出来时弄伤的。
  然陈舒雯另一只脚是好的,她穿着高跟鞋,抬脚就往男人身上踹,“别碰我,滚开!”
  陈悬生硬生挨了几下,没作声。他背过身去,拉过陈舒雯的胳膊搭上自己肩膀,也不顾身后人的意愿和挣扎,捞起她的腿弯,强行将人背了起来。暖呼呼的身体靠在他背上,心里那片悬空的地方才终于落得踏实。
  刚才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刺激她,姐姐生气也是应该。
  陈舒雯最讨厌他这副伪善造作的模样,假惺惺地作出一副低姿态,好像那些恶毒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样。
  自己不是纯情女大学生才不吃这套,她本就在气头上,一拳捶在陈悬生肩上:“放我下来!你整天演得不累,我看都看累了。”
  卡在陈悬生腰侧的光洁双腿不断踢蹬,正好顶到他断裂的肋骨,疼得他倒抽冷气,却硬是没吭一声。他反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腿肉上捏了一把,低声道:“别乱动,疼。”
  疼?陈舒雯脑中闪过之前追车时,他那辆车被货车猛烈撞击的画面。她低头看了眼背着自己的男人,浑身狼狈不堪,分不清是刻意弄成这样,还是真的哪里受了伤。但即便真伤了,也难保不是苦肉计,自己才不会再心软上他的当。
  沉默几秒,陈舒雯不屑道:“以为卖卖惨,我就能心甘情愿再回到你那座监狱?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你当我什么?”
  她不领情,陈悬生也背着她,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刚说的话是重了些,对不起,舒雯。”
  陈舒雯歪头,瞥了眼他的侧脸:“装出一副可怜相,你觉得你这招对我还有用么?”
  “对于姐姐的铁石心肠,苦肉计哪能好使。”陈悬生摇了摇头,边走边说,“与其搞那些虚把式,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才能让姐姐欲罢不能?”
  “陈悬生。”耳后传来陈舒雯警告的声音,“如果你再敢耍流氓,别怪我不客气。”
  “说说也不行,姐姐会不会太霸道了。”陈悬生抿着笑,某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还虚张声势,胆敢威胁别人。他语气闲聊:“你刚才对我又打又踹的,还能怎么不客气,嗯?说来听听。”
  那口气跟逗人似的,陈舒雯不爱搭理:“我不想跟你说话,少跟我耍嘴。”
  不想说便不说,只要人在身边就好。陈悬生随她意思,没再说话招她不高兴。
  伦敦的阴雨天,凌晨气温只有十几度,体感温度则更低。风裹着濡凉雾气吹在本就被雨水浇透的湿衣服上,陈悬生长裤衬衫都觉得冷,陈舒雯一条轻薄连衣裙就更别提了,冻得止不住地发抖。
  她实在冻得难受,本能地贴靠上男人宽阔的背,两条光裸的手臂也紧紧环在身前。隔着湿冷的衣料,两人体温交融在一起,那体温炙热,同样的有血有肉,内里却藏着冰冷阴毒的心脏。她似乎从未听他说过一句真话,从开始到现在,全都是蓄谋已久的夺权与精心策划的骗局,引得她一步步踏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在这段扭曲而不对等的关系里,她讨厌且痛恨。她不是宠物,更不愿做被圈养的金丝雀。她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能力,不该被限制。
  不知不觉,陈悬生已经背着陈舒雯走了三公里多。尽管背上的人体重没过百,但对于一个脑震荡加上肋骨骨折的“伤兵”而言,这样的负重前行算得上是种挑战了。陈悬生脑袋开始阵阵发晕,身上也很疼,每走一步,断裂的肋骨都相互摩擦,发出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沉闷钝响。
  自己什么苦没吃过,忍忍又死不了人,可姐姐从小就金贵,怎么能让她跟着他倒受苦了呢。
  渐渐的,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步伐变得有些凌乱颠簸。陈舒雯被他晃来晃去半天了,拍了拍他的肩:“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一直这个姿势我腿都麻了。”
  “再忍一下,快到了。”陈悬生额角渗出细密冷汗,朝不远处高速公路旁的汽车旅馆抬了抬脑袋,“就前面,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借部电话。”
  陈舒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栋老旧的单层建筑立在那里,看上去十分简陋。停车场停了不少车,估计是这附近唯一能歇脚的地方,做的就是些背包客和货运司机的生意。生意居然还不错。
  俩人兜比脸干净,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进去后,陈悬生跟前台好说歹说,暂时跟店家赊了个账,开了间房等着手下人来接。
  陈舒雯被他背进一间仅有十几平米的小屋。屋内,一张小双人床外加一套桌椅,连个沙发都没有,床单也不是酒店常见的纯白款式。而让她惊讶的,是这种洗手池竟与床设在同一室内的紧凑格局,浴室不进去光看门就知道有多局促。她从没住过这样逼仄的房子,但比起跟陈悬生共处一室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事她不能接受的了。
  陈悬生直接把她放到床上坐着,转身去拖拽墙边的桌子,将其抵在门后堵得严严实实。陈舒雯看懂了,直言道:“陈悬生,你可不可笑,以为用这破桌子堵住门,我就出不去了?”
  “这样你要是出去的话会有动静,我能听见。”陈悬生拖着步子走回床边,声音很是疲惫,“我不行了,得睡会儿,头疼。”
  话音未落,清瘦挺拔的男人便一头栽在枕头上。
  陈舒雯可不想跟他在一个床上,跛着脚走到椅子坐下。她拿过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刚喝了一口,床上的人就出声了,弱弱地:“舒雯,我渴。”
  “渴?”陈舒雯把水放回去,没看他,“那你就将就将就吧。”
  “那好吧。”
  无声的环境保持了两分钟,床上的人又开口了:“舒雯,我冷,能帮我把湿衣服脱了吗?”
  陈舒雯懒得理,瞥他一眼没言语。
  “舒雯,真的很冷。”男人声音病恹恹地,不死心:“就帮我脱一下,不做别的,我实在没力气了,给你添麻烦了。”
  一声接一声的,听得人烦死了。陈舒雯看过去,语气不善:“啧,你有完没完?”
  “行吗,姐?”他还问。
  跟叫魂的一样,陈舒雯只想让他赶紧闭嘴。她站起来,肿得像馒头似的脚踝疼痛严重,她索性踢掉高跟鞋,光着脚,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刚靠近,陈悬生就虚弱地睁开了眼。她怀疑他是装的,伸手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没想到还真发烧了。她反手拍拍他的脸:“喂,起来。”
  躺着的人半死不活:“起不来床了……”
  瞧陈悬生那气若游丝的样子,半真半假的。要是他真病得严重,等他睡着,自己再翻窗出去,八成他是追不上的。既然如此,要脱就尽快脱,脱完赶紧睡。
  陈舒雯站直,抱怀瞧着他:“你不坐起来我怎么脱?”
  “就帮我把上衣脱了就好,裤子……我穿着。”陈悬生依旧一个姿势,平躺在那里,等着她动手。
  陈舒雯赶时间,不想磨蹭。她俯身,波浪的长发自然垂落,在男人身上要触不触,修长指尖勾起他湿衬衫的衣襟,扣子一粒接一粒地拨开,大片狰狞的青紫色淤痕暴露而出,紫到发黑的边缘,从肋骨处蔓延至腰腹,暗红的血印仿佛快要渗出血来。
  她没再多看,生拉硬拽地给他脱了衣服,顺手扯过被子,胡乱盖在他身上,连脑袋一并蒙住。
  糊弄完他,陈舒雯正转身要走,身后陈悬生又叫她:“舒雯。”
  陈舒雯回头,见他拨下被子露出个脑袋。她眉头拧作一团:“又怎么了?”
  “这房间没空调,你衣服也湿着,要不……”陈悬生自然地看着她,语气十分礼貌:“要不你也把湿衣服脱了,上来躺会儿?被子里暖和。”
  陈舒雯看他那眼神跟看禽兽没什么区别。她这个弟弟,不愧是人面兽心,连如此直白的性骚扰,都能让他表现的文明又坦荡。
  她愣是被气笑了,回身在床沿坐下,拿起枕边的遥控器,挑起男人的下巴:“耍流氓是吧。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你淋点雨、受点伤我就会心软。”冷硬物件滑过滚动的喉结、胸膛,停在腰侧一道凸起泛白的疤痕上,点了点:“你对我、对陈家做的一切,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原谅。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没有现在对你趁人之危,已经算很仁至义尽了。”
  “姐姐是说哪一种趁人之危?”陈悬生平静地欣赏着这张令他沉迷的脸,忽然攥住了她的手,“像这样?”
  陈舒雯吓了一跳,心弦即刻绷紧,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男人的猛力带偏了重心,毫无反抗余地地跌进他滚烫的怀里。
  “你干什么!”陈舒雯只觉自己被耍了,挣扎得很凶,连推带打,对他半点不客气:“骗子!除了骗,你还会什么?我最讨厌你这副嘴脸,虚伪、恶心。”
  她越是挣扎,陈悬生的手臂就收得越紧,任凭她怎么推拒,始终不肯放手。
  两人互相碰撞的心跳都很快,时间却仿佛放慢了速度,他搂着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好像也是满足的。
  时过许久,直到她自己折腾够了,没力气了,无言顺受由着他将她困在怀里。陈悬生抚上她的头发,望着天花板,轻轻地道:“姐,我累了,想睡会儿,你能别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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