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者:公子无鱼      更新:2025-12-30 13:51      字数:3080
  “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谭谡问:“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他认真地说:“舟渡,她不会被一辈子困在李家。李狸的本质是自由的。”
  “自由?”李舟渡听到了很有趣的话,他拿酒杯草草同谭谡一碰,“好吧,等你跟谭移有空一起休个不限期的长假,那是够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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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对了,事业线剧情好像还有几章就差不多了
  后面是感情线+if+其他的小番啦
  第67章 (剧情章慎订)……
  两人的对话就此不欢而散。
  谭谡心里微沉, 他确认李舟渡一定是与谭从胥达成了某种交易,才这样势在必得。
  那个周末,谭谡把吕岱、谢宗舫叫到了自己家里, 由陈雅替他公布了自己年后提前兑付个人所持债券置换公司股份的计划。
  他穿着休闲舒适的毛衣,面无表情地看着投影上一闪而过的庞大数字。
  陈雅的话甚至还没说完,吕岱已经跳起来。
  他认为,谭谡提前兑债的行为一旦公开势必引起市场恐慌和外界的诸多猜测, 到时候其他人争先效仿,言契短期内要偿付大量现金,一定会使财务情况极速恶化。
  吕岱慌了神, 他说:“谭总、谭谡、大哥,大佬!您到底想干什么?除非你自己想卷款跑路,我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啊。”
  谭谡平淡说:“辉盛半年的交易限制期限没到,谭从胥很久没有出来为了资金活动了。他握有我爷爷之前转赠的3.06%,现在稳坐钓鱼台跟我打消耗战, 恐怕已经交易完毕。凭我手头的股份,坐言契不够安全。”
  “哈?”吕岱不可置信说,“您和谭董不是……”
  他仍在挣扎:“交易这3.06%不算什么,可能只是为了吃分红。”
  谭谡打断他:“这是谭从胥一份而已。对方来者不善,加上股市的,恐怕早不仅一个百分之五, 甚至可能已经有了百分之十或更多。不过看对方什么时候明牌打出来而已。”
  吕岱勉强笑说:“这只是可能对不对?我们不能为了以后可能发生的事, 现在日子不过了吧?”
  “辉盛、ticc,外界怎么看局面都是一片大好, 您这样操作,不等那个‘理论上的可能性’成立,内里就会先自乱了阵脚。”
  谭谡抬眸:“你不信任我的判断, 是吗?”
  吕岱深深吐出一口气:“谭谡,作为下属,我承认你履历辉煌,战无不胜;但是作为朋友,我不认为你的判断准确。”
  他说:“你这样,我恐怕没法继续做这个财务总监。”
  谭谡的目光冷冷看着他,谢宗舫在旁制止吕岱,防止他说出更糊涂的话。
  谭谡偏头又问:“你认为呢?谢总。”
  谢宗舫说:“谭总,我这边……没什么意见,得看法务怎么说,是否要过董事会会表决同意。”
  “听到了吗?”谭谡对吕岱道,“回去把债券转股的金额核算一下发我,下周一之前先拉法务谈。”
  吕岱负气而出,谢宗舫苦笑了声,也同谭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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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团圆,唯独李狸不在的春节假期,还是头一遭。
  大家张罗吃晚饭的时候,她那头天色刚亮,李栀子开车,李狸的包扔向后座,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嫌弃李浮景说:“爸爸,你手稳一点!”
  李浮景手头没有公务就很没有家庭地位,被女儿一通电话支使着“我要看看猫”,就得楼上楼下来回找。
  好不容易在会客室找到,李狸远程云撸了一会儿粟米,又要看妈妈打牌。
  李浮景便又用镜头带着去找凌薇。
  凌薇学了很多年的麻将,跟文曦这样的老手比来就不够看。
  她输多赢少,李浮景看她不会读牌,心急抬手要帮太太打,被文曦急忙挡住:“浮景你俩攒了那么多家底,年底还不出来消费消费回馈社会?难道都给小猫儿添嫁妆,你亏不亏!”
  李狸看话题扯到自己,说了声:“哎呀、”
  “哥哥呢?”
  她刚问完,手机那头就换了人,李舟渡将镜头转过去,看着她问:“去上学?”
  “路上呢,”李狸说,“快到了。”
  “最近作业怎么样?”
  “还是很多啊!”她吧啦吧啦开始吐槽,老师布置的任务多么没有人性,身边的人又是多么多么内卷。
  她说自己对艺术的追求真的要被燃尽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毕业呀!
  “最后一个学期了,”李舟渡说,“很快了。”
  这时他自己的手机响了声,李舟渡拿出来看了一眼,将李浮景的手机还了回去。
  “喂——”
  ——
  次周的周一开盘,言契的股票被扫货,一路高开逼近涨停,吕岱和法务的碰头会议还没有开始,便接到万鲸的正式通告,己方在二级市场的持有量,已经超过了言契的5%。
  吕岱心里一惊,急匆匆去到三十二楼,在谭谡办公室前,被陈雅拦住。
  “我有事找谭总!”他满头大汗。
  “现在不行。”
  “十万火急!”
  “谭总知道,现在不行。”陈雅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吕岱抬手拨谭谡的电话,却被对方掐断,他骂了一句。
  办公室里,谭谡与谢宗舫对坐,他按断了通话,将手机扔到桌面上:“谢总在言契很多年了,何必舍近求远,弄得自己晚节不保?”
  谢宗舫一脸惊色:“谭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万鲸在收购言契,你不知道吗?”
  谢宗舫闻言,立即撇清说:“我确实跟万鲸的李浚川总有一些球友的私交,但是您说的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谭谡径直问:“李舟渡允诺给你什么?”
  “万鲸再大也是私企,里面的高管职位恐怕你是看不上的。钱?我也不觉得,您很缺钱。他允诺给你的,应该是我的位置吧。没错?”
  谢宗舫正色说:“谭总,您说话要讲证据。”
  “你要看证据吗?”
  谭谡说:“你周末,从我家离开以后,晚上八点多还回公司是为什么?登了内网、看了什么报告,查了什么数据,要我继续说吗?”
  “我一直知道,我身边有一个人,在持续向外透露消息,”谭谡说,“很隐秘、很高层。所以这半年多来,我做了一件事情。”
  “为每个高管,设定专用链接。每份下载的文件都会追踪它的查看和转发的情况。当然,违规情况,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你在其中也不算特别。”
  “但这次,你太着急了,谢总。”
  “你怕我真的一意孤行,宁愿损失言契也要保证债券转股成功,让李舟渡没戏唱,所以你要他提前浮出水面,通过董事会阻止我。”
  “你或许本来可以继续浑水摸鱼,但很可惜,你这次差了一点运气。吕岱拒绝执行我的任务,他周末跟老婆直接去郊区休假。而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的账号进过内网,登录查询我个人持有言契的债券的具体金额和公司章程相关。所以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是明牌局。”
  “如果你对我的怀疑有异议,并且坚称自己清白,那就请现在交出手机,交由技术中心做聊天记录和相册的数据恢复。如果由此产生对个人隐私权的侵犯,我个人愿意承担一切法律后果,并进行公开道歉。”
  谭谡说:“你要走到这一步吗?谢总。”
  谢宗舫说:“这真是你一贯的作风。”
  谭谡点头,问:“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为什么?”
  谢宗舫想了想,笑了声,说:“大约是你家老爷子太专制,谭从胥太刚愎,而后起之秀的你又太霸权。”
  “我二十多年前斯坦福毕业,每周睡二十个小时,拿全a的成绩归国,被你父亲收归麾下。”
  “我很佩服他。他是我从业的老师,他极致聪明、独特、行事果决,不留私情。但是这一切从他过世以后,就变了。”
  “你爷爷日薄西山,不肯放权,任人唯亲,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空降到这样一个体量巨大的集团做高管,为多少人所不齿?”
  “谭从胥独掌大权,把公司内部带的全是歪风邪气,我多年一直勉力维系你父亲过往的成果,对他笑脸相迎。我支撑了十年,等到了你。”
  “但你不够合格,谭谡。你跟你的爷爷一样,看血缘、重关系、搞裙带。只要沾了个‘谭’字都比一心为公的外姓人可亲,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按死谭从胥?但是你没有,你留手了,养虎为患的后果就是被对方一次又一次反扑。”
  “再说回我自己吧,为言契服务二十多年,从不争抢却到头来只能做你背后的智囊团、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