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作者:
锈戈 更新:2025-12-02 17:06 字数:3080
“怎么了?”
“你不舒服?还能起身吗。”
法尔伽的声音忽然严肃。
“来人,和我把他送到教堂。”
[不,不对,我的身体虽然在因药剂的失效而抽搐,但最讓我痛苦的是……]
“先生,不要挣扎,让我扶着你起来。”
啪!
梅因库恩一掌拍开人类的搀扶,他战栗着抬起头,兽瞳死死盯着向前方奉出双手的风神像。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如此和平?”
两滴泪瞬间砸下,不知是因计划失败的痛苦,还是发现乐土的喜悦,亦或是对命运不公的嫉妒与憎恨。
[仁慈?仁慈,蒙德的团长哦,你要知道,像伊洛克这样的小人小罪,我早就司空见惯,不屑于出手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么大的国家里……]
[我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加值得被伤害的罪犯啊!]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好想…让枫丹、须彌…也拥有,可恶……呜!”
在蒙德人与远处风神的注视下,生于苦难的贤王直接被馋哭,猫耳软垂流泪不止。
“什么回事!他刚才不是超冷酷的吗,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
“可能是因为生病难受?送去教堂……哇!好痛!他不让我碰他!”
“我来。”
“罗莎莉亚,原来你没走……啊!罗莎莉亚也被打飞了!大团长……大团长也飞了?为什么他会一边发抖一边打人啊!”
一时间,无数知情人和不知情人的心里同时闪过一道茫然。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为什么。]
猫最后到底还是来到了教堂,不为其他,只是为了在异国他乡找个无人的地方静一静。
“真的不需要陪伴吗?我可以做一个沉默的树洞哦。”
粉发的助祭很好奇的模样。
“……”
“好吧,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但接到沉默的拒绝后也识趣地走开了。
在被刻意清空的教堂里,梅因倚在第一排的椅背上发呆。
[明明同样都是人的国度。]
[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无法理解……不明白,是神明的问题吗?可是芙卡洛斯和纳西妲已经拼尽所能了。]
[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
教堂内,梅因库恩陷入漫长的思索。
而教堂门外,也是如此。
“今天可真是少见的混乱啊。”
法尔伽对着丽莎琢磨。
“千年魔龙被杀,愚人众阴谋,迪卢克辞职,伊洛克落马,骑士团的人员布置一下子就出了大变动……但都比不过须彌的戾王,丽莎,你觉得他隐藏身份来到蒙德,所图为何啊?”
“啊,我亲爱的师弟可没有写那么详细。”
丽莎手里拿着须弥来的信,逐句分析:
“不过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让我放心,不用担心他与老师的安危,期间所写的字句,所列的证据,须弥近些年来的发展,都能证明戾王绝非传言中那般昏庸可怖,反而是个喜欢惩恶扬善的好人,但……”
“没说他似乎有精神方面的隐疾?他抖到北风之狼来都不一定压得住。”
“许是不方便在信中阐述。”
“毕竟涉及到一国之王,他谨慎是对的。”
没有头绪,法尔伽选择爽快放手:
“算啦!没看出来什么恶意,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吧,让他高高兴兴地度过在蒙德的每一天,也算是略表谢意。”
法尔伽能做到洒脱忽视他国暴君,另一边的凱亚却不能。
“义兄,你不能去……”
“不要胡闹。”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向教堂的方向走去,凱亚一味的阻拦已经让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更加烦躁。
“无名的先生对我们莱艮芬德家族有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在他放松心情后请回酒庄招待。”
啊!引狼入室!
凯亚怕的就是这个,他赶紧想方设法地劝:
“义兄,你刚才不是也看见了吗,他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连大团长都不能撼动分毫,而他的精神状态又是如此不稳定,一举一动都寻不着逻辑,我担心……”
“你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
迪卢克的语气低了许多,似乎是失望,也时候是怜悯。
“凯亚,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怯了。”
“胆怯到眼目昏盲,连知恩图报的勇气都丧失,成了只会躲藏在贝壳里的小蟹。”
“哈?……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谁?”
心情不好的岂止是迪卢克?凯亚也在因义兄执意往险路上走的行为而心情焦灼。
“你就不能听我这次劝吗?我何时害过你!”
“无理取闹……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迪卢克没再理他,只是沉默地走向去往教堂的路上。
“迪卢克?义兄!?好啊,一个两个都是疯的,傻的,善良的好人,只有我是可恶的,当鄙视的反派!你去吧,我才不要管你!”
“……”
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就像这世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义兄,义兄!!”
凯亚忽然怕了,他大叫着,几乎是央求般前跑,小孩子般拽住迪卢克的衣襟。
“如果你非去、非去不可,那就等我一会……等我吐出一切罪恶后,再去吧!”
“……凯亚?”
“求你了,义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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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丘丘人吃丘丘人作永动机之设想:来自艾莉丝的《提瓦特游览指南》
第143章
[我已经习惯人与人之间的阴谋, 压迫,傷害与流血纷争。]
[如果我不曾见过蒙德。]
[为什么这个国家如此与众不同?为什么须弥,枫丹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类都生活得如此愉快?]
梅因庫恩正在教堂里烦恼,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开门声。
回头一看,绿色的吟游诗人帶着手套,口罩, 护目镜, 浑身严严实实地将头探进教堂里, 声音闷声闷气:
“嘿,戴王冠的貓!”
听起来倒是挺愉快。
“我猜你在人生的旅途上迷了路,需要風来帶来些引导?”
梅因庫恩:……
温迪晃晃悠悠地走近第一排,试图打破沉默的气氛:
“怎么不说话,你之前不是很活泼嗎?在城里窜上跳下的, 像只灰白色的大松鼠……”
噌!
他的屁股还没落到第一排的座椅上,眼前就貓影閃烁, 再定睛一看,梅因庫恩已如閃现般闪到了最后一排的桌椅上。
“……?”
温迪看看貓面无表情,似乎一切如常的石头臉, 困惑地站起身来,向后追。
噌!
梅因庫恩闪现到了第一排。
“咦?”
温迪不信邪,繼续追。
噌!从左到右。
“那个,不用離我这么远啊…”
噌!从右到左。
“我已经做好防护了!不会再向你喷口水了!”
噌!对角线闪现。
“说句话呀!拜托——”
偌大的教堂里, 温迪以普通人当有的最大速度在座椅间狂追,梅因库恩拼尽全力在座椅间迅速移动躲避这个陌生的人类, 如同打地鼠般幼稚的游戏在蒙德最莊重的地方上演。
[为什么穷追不舍啊!是我拒绝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嗎!]
貓吓得心惊肉跳,要不是想维持住王者的形象他现在早窜天花板上去了。
[有点界限感好嗎!?没看见门上贴的暂不开放吗!?]
“哈…哈……”
温迪看起来汗流浃背。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哎呀!”
跑累了摔倒很正常,被座椅绊跌也很常见, 巴巴托斯合情合理地扑倒,面朝下无声无息。
!
微風带来瞬间迟緩的心跳声,某个在屋中快速移动的存在停滞了。
……嗒。
温迪听见鞋底快速轻击地面的声音,如同猫在草丛中簌簌前行。
“嘿!”
没等梅因库恩惊恐地前来查看,神明率先跳起,看猫的耳尖由紧绷变成舒緩。
“你終于愿意停下啦!”
“……”
凶恶的王上上下下扫视了他许久,最終貌似不耐烦地扭了下头,然后缓缓地走了几步,在长椅的最右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