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作者:moonriver      更新:2025-11-23 14:32      字数:2091
  那一晚之后,殷小小陷入了极度的焦虑和恐慌之中。她不敢看慈朗的眼睛,甚至尽量避免与他出现在同一空间,每次不经意的对视,都让她如同被针扎般迅速移开视线。
  她不再和慈朗同坐一辆车去学校,甚至完全消失在慈朗的世界里。
  那种感觉,就像头顶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剑,而剑柄,正握在她最轻视的人手里。
  这种被动等待审判的煎熬,几乎要将她逼疯。
  终于,在连续几天的坐立不安后,殷小小在一个深夜,躲在反锁的房间里,颤抖手指点开了与慈朗的聊天界面。
  那个对话框,还停留在她之前那笔充满施舍意味的转账上。
  她咬着指甲,脑子里飞速运转,然后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注入一些虚张声势的勇气。
  【慈朗,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事情,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你敢在外面乱说一个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保证让你在殷家待不下去,让你和你那个爹一起滚蛋!听到没有?!】
  打完这些字,她反复看了几遍,确认充满了威胁的力度,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信息成功送达的提示出现。
  殷小小紧紧攥着手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屏幕,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保证或者反驳,无论如何,总该有点什么。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屏幕那端,死一般的寂静。
  那条充满威胁的信息,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殷小小的掌心开始冒汗,一种比之前更甚的恐慌感慢慢爬上心头。
  他不回复?他为什么不回复?他是不是没看到?不可能,现在这个时间,他肯定拿着手机。
  那他是什么意思?无视?不屑?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她不甘心,又连续发了几条:
  【你听见没有?!】
  【回话!】
  【慈朗!】
  依旧石沉大海。
  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暗了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漆黑,映出女孩自己苍白慌乱的脸。
  殷小小颓然放下手机,一种无力感深深攫住了她。
  她根本不知道慈朗的软肋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这一夜,殷小小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而手机屏幕上,那个属于慈朗的对话框,始终安静地停留在她那条孤零零的威胁信息上。
  /
  自从新班主任上任,他们就开始了每周一次的晚自习任务,夜幕降临,殷小小躲在最角落逃避慈朗。
  “最近怎么了?”
  闫少轩把热牛奶放在殷小小桌子上,看到女孩深重的黑眼圈,满脸担忧。
  “没什么。”
  殷小小声音沉闷,低头钻在胳膊里不想看任何人。
  教室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空调嗡鸣戛然而止。
  “啊!…”
  短暂寂静后,响起几个女生的轻呼,随即是此起彼伏的骚动。
  殷小小趴在胳膊里,不想管这种停电的情况,昨晚的疲惫瞬间攀升,她脑子更加昏沉了…
  就在这片混沌的黑暗里,她感到有人靠近。
  是慈朗。
  男人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后,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殷小小本想回头生气,一个柔软温热的触感却印在了她后颈皮肤上。
  那唇瓣一开始只是落在上面,接着开始施加压力,不再是简单贴合。
  一个更为湿热、柔软而富有侵略性的物体——是他的舌面,开始缓慢有力地舔舐她颈后那块小小的凹陷。
  一遍又一遍,勾勒着那处骨骼的轮廓,唾液蒸发带来的微凉与亲吻本身的热度交织。
  殷小小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才抑制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被反复舔舐亲吻的那块皮肤像是被点燃一般,火焰迅速蔓延,烧透了她的耳根和脸颊。
  黑暗中,心跳声咚咚作响,几乎要掩盖住周遭所有的声音。
  殷小小不敢动,如果现在大叫,慈朗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和她撕破脸…
  就在她以为这令人室息的折磨会停止时,男人动作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舌头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唇瓣的再次压实,然后,是牙齿的抵近。
  男人伸手把她的衣领往下扒,门齿卡在颈后微微凸起的颈椎骨节上。
  下一秒——
  力道骤然收紧!
  犬齿陷入柔软脆弱的皮肉,带来一阵刺痛。
  殷小小浑身一颤,几乎要弹起来,却被他不知何时按在肩沿的手控制住。
  她庆幸是全校停电,又后悔自己为了躲避慈朗坐在了班里最隐蔽的角落。
  他咬得毫不留情,仿佛要将连日来她的躲避、轻视,都通过这个齿印烙印进她的血肉里。
  那短暂的几秒钟,如同被无限拉长。
  疼痛还有被侵犯的战栗夹杂着一种被占有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
  殷小小能感受到暗处的一股体液,她恐惧这种身体反应,浑身开始发抖…
  终于,慈朗松开了犬齿,但呼吸仍喷薄在那处新鲜的伤口。
  “放学和我一起走。”男人声音低沉,难得的瘆人…
  随即,身后的温热骤然撤离,仿佛从未出现过。
  教宝里的灯光在此时啪地一声重亮起,殷小小依旧僵硬地趴在桌上,脸颊滚烫,后颈的刺痛感鲜明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而始作确者慈朗,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如同往常一样沉默安静,仿佛刚才在黑暗中施行了那样亲密又那样残忍惩罚的,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