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就喊别人哥哥?
作者:咪鱼      更新:2025-11-14 15:19      字数:2482
  伦敦这边,在顾盼的全力准备下,很快就到了那场维多利亚的私人鉴赏晚宴,顾盼一袭碧色长裙,静立于光影之中。
  在景淮的巧妙安排下,她手持酒杯,状似随意地欣赏着一件清乾隆时期的瓷器,巴特利伯爵夫人正巧在她身旁驻足,同样被这件瓷器吸引。
  顾盼并为转头,而是继续欣赏着瓷器,用一种恰到好处的音量轻声感叹:“釉色沉静,画片却藏着筋骨,我外公曾说,好东西自然会说话。”
  伯爵夫人果然侧目:“你也懂东方器物?”
  “不算懂,”顾盼这才从容转身,露出一个得体又腼腆地笑,“只是觉得,真正的传承不在于把它锁在柜子里,而在于让不同时代的人都看到它的美。”
  伯爵夫人颔首,眼底闪过一丝认同。
  “就像高尔夫,如果永远只在圣安德鲁斯的老球场上,它的呼吸恐怕早就停了。”
  就在这时,景淮端着酒杯适时走来。
  “夫人,晚上好,”他优雅致意,随即看向顾盼,“看来您和顾盼聊的很投缘,她总是这样,每每谈及文化艺术,其见解总能让人惊喜。”
  顾盼配合地垂下眼帘:“景淮哥哥过奖了,只是前段时间为了丰富球场的文化底蕴,我们幸运地收购了一批十九年代末的高尔夫运动手稿,里面甚至记载了些关于圣安德鲁斯老球场球童的沙坑养护笔记。”
  “沙坑养护笔记?!”伯爵夫人果然被吸引住,眼中闪过浓重的兴趣,“你说的是真的?皇家古典高尔夫博物馆一直在搜寻这方面的资料!”
  “当然,如果夫人感兴趣,您可以来我的球场,说不定能让您更直观地看到,所谓传统是怎样一步步演变过来的。”
  翌日,巴特利伯爵府邸。
  在家族书房内,巴特利伯爵前一秒还在听夫人的“耳边风”夸着顾盼,现在又被秘书喊来说有要紧事汇报。
  “伯爵!亚洲资本市场的昌途集团正在全面狙击我们的核心业务,我们的现金流即将断裂!”
  就在这时,一通加密线路的电话接了进来,对方自称是昌途集团CEO特别助理,语气冷静得像是在宣读一份报告:
  “巴特利伯爵,我们长话短说。关于您家族企业近二十年来的所有财物漏洞,以及……”
  听着电话那头源源不断地声音,巴特利伯爵脸色瞬间苍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
  “昌途集团对您家族内部问题没有丝毫兴趣,我们唯一的诉求,是确保顾盼小姐及球场的声誉与合法权益。”
  “请您理解,这不是商业谈判,而是最后的通牒。”
  巴特利伯爵开始惶恐:“顾小姐她…到底是什么人?”
  听筒里,只传来对方挂断后的冰冷声音。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Ramp;A果然对顾盼的舆论攻势明显削弱,隔天她便收到了巴特利伯爵亲自打来要求见面的电话,她心中已然明了。
  在Ramp;A俱乐部庄重的会议室里,巴特利伯爵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小姐,我代表Ramp;A向您致歉。”他开门见山,“我们将在叁天内撤销所有不实言论,并发布正式的道歉声明,只是…关于修改参赛标准的提案,还需要其他几家俱乐部的共同同意。”
  “我理解,那么,我的俱乐部需要获得Ramp;A新兴经营俱乐部的认证资格。”
  巴特利伯爵面露难色:“可是…这确实需要其他几家俱乐部的一致同意。”
  就在这时,会议室沉重的橡皮大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顾盼心头猛地一跳,即使只是一个轮廓,她也瞬间认出了那个人。
  顾谦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无视身后试图阻拦的工作人员,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清晰地传遍整个会议室:
  “关于高尔夫的传统和规则,我妹妹是专家,我尊重她的判断。”
  “但我必须表明昌途的态度,如果现有无法给予公平,我们不介意赞助一个全新的,更现代化的国际高尔夫联赛。”
  “届时,不知道Ramp;A引以为傲的传统,还能吸引多少的顶级的赞助商和球员?”
  在双方僵持之际,巴特利伯爵终于松口:“24小时内,我会解决。”
  从俱乐部出来,顾盼坐进了顾谦予的车里。逼仄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人尚未平息的呼吸声。
  顾盼刚侧身去拉安全带,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精准扣住,男人力道不重,却带人不容挣脱的力量。
  顾盼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要抽回,顾谦予却将她的手腕轻轻翻转,让小臂内侧的那道淡白色伤疤暴露在光线下。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那道凸起,像是在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在审判自己过去的失职。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他加重的呼吸,话语间裹着痛惜:“还是留疤了。”
  顾盼一用力遍抽回了手,拉下袖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小臂,仿佛在遮挡一个不光彩的证据。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装作漫不经心道:“哥哥如今的手段,才更令人印象深刻。”
  顾谦予的下颌线绷紧,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他没有反驳,而是侧身过来,强大的压迫感立刻笼罩住她。
  男人伸手为她拉过安全带,“咔哒”一声扣紧,面色不悦。
  退回时,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她闪躲的双眼,声音有些危险:“所以,他能给的办法,就比我给的手段,更高尚?”
  顾盼感到眉骨跳了跳,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下意识反驳:“我当时走投无路,只能去求助景淮哥哥了!”
  “走投无路就喊别人哥哥?”
  顾盼没成想自己越描越黑,于是赶忙闭嘴不再说话。
  发动机启动,车身平稳滑出。顾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许久,她才用一种近乎赌气的声音问:
  “你以前不是最不屑用这种,抓人把柄的暗黑手段吗。”
  回应她的是一段故意的沉默,直到路口的红灯亮起,他踩下刹车,才缓缓开口,像宣誓般砸在顾盼的心口:
  “盼盼,你可以继续光明磊落,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交给哥哥。”
  顾盼心头一颤,一丝隐秘的欢悦升起,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这次把事做的这么声势浩大,就不怕二叔叁叔他们…”
  顾谦予极淡地笑了一声,脸上全然是无所谓的态度:
  “盼盼,你离开太久了,很快,你就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接着,男人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面上的震惊和疑惑,最后他用一种近乎承诺的笃定,开口: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