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作者:雋生      更新:2025-11-23 14:32      字数:4752
  自从上次被夏理绅忽然的兽性大发侵犯之后,朱悠奇过了有一阵子的平静生活。不晓得是因为自己工作忙得太晚、没机会和他碰头,还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而心有愧对?
  不论朱悠奇怎么想,在实际见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夏理绅时,还是忍不住的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到房内欲关门之际,朱悠奇感到门上一股反弹的力量自外头往内推进,差一点就被那怪力撞倒在地上——「你做什么!」
  夏理绅单手撑着房门堵在门口处,摆明了就是不让朱悠奇关上门。盛气凌人的姿态,一点都没有身为入侵者的歉疚模样。
  「你这样躲着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躲着你?」朱悠奇不晓得他是凭什么来质问自己,光是看到他这般的闯入行为,就足以将自己方才所压抑的怒火,全部藉此爆发出来。「我在我的家里做什么事,跟你一点关係也没有,用不着一一跟你呈报吧!更何况你是凭哪一点说我是在躲着你?」
  对于这样的回答夏理绅不仅不满意,甚至还极为不爽。他一股劲将朱悠奇手中拎的那袋便当给抢了过来,用力一把甩在地面上。
  「没有躲着我,会一进门就往房里走?会把便当带进房里吃?你他妈的当我是白痴啊!」
  看到刚才还在自己手里的便当不到一秒鐘的时间,就在眼前被这个莫名其妙衝进来的人给摔成一滩烂泥,朱悠奇望着夏理绅,惊讶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每天一大早就出门,然后搞到七晚八晚才回家,碰了面也当作没看见,你这不是在躲我,那么会是什么?」
  夏理绅继续驳斥,朱悠奇却是愈听愈纳闷,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只为了那种擅作主张的理由、胡闹添乱的心态?
  「我已经说过了吧,我跟你的关係,并没有亲密到彼此所有的行事作为都得经过对方的同意,更遑论什么逃不逃避的。」
  夏理绅愈不苟同的议论,眼色就愈显得阴寒。「呵,朱悠奇,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不久才说得理直气壮的话、做过肌肤之亲的事,现在全都忘光了吗?」
  朱悠奇心头倏然一震,那夜受尽屈辱凌虐时的光景,像个突然冒出的显示器,在脑袋里大剌剌地播放着。他极力遏阻着那些不断闪过的不堪画面,如同在压抑着自己欲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的衝动。
  「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还敢拿出来提,真不知道你是没神经,还是没大脑!」
  听到朱悠奇的如此嘲讽,夏理绅的眉头微微地抽动,似在隐隐克制着声带,以防一不小心,暴衝的怒吼便轩然而出。
  「你不错嘛,现在已不是隻闻声丧胆的弱狗,而是一头看见坏人就会吼吠的狼犬呢!」
  夏理绅一面扬嘴轻笑,一面把身后的房门扣上,拾步向前走来,将一脸不明所以的朱悠奇逼至没有退路的床边,然后带着轻蔑的戏謔,用手指轻弹他的领口。
  「你做什么!」他一把抓住夏理绅的手,制止了那疑似挑逗的行为。
  「我做什么?」夏理绅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倾身向前在他耳边亲暱地低喃:
  「我说亲爱的,你不会是脑残了吧,你不是跟别人说你是我的爱人,说你的心里只有我没有别人,而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在履行情侣之间的义务罢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怎么,你可以开玩笑,我就不行?朱悠奇,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因为你的一个玩笑,或者,你的故意造谣,让我在我的女友、和一堆等着看好戏的人面前莫名其妙地被迫出柜。呵、真好笑,我活了二十一个年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同性恋……」夏理绅闭上眼睛摇摇头,像似难以置信这种荒诞至极的事情竟会发生在他身上。
  「……」朱悠奇心虚又胆战地看着他。
  「所以亲爱的,你觉得我是该一笑置之呢,还是顺水推舟、顺从你的用意呢?」说的当下,夏理绅已经伸出另一隻手,堂而皇之地解着朱悠奇的领釦。
  「夏理绅,你疯了你,就算我再怎么对不起安丞,也不该由你来惩罚我!」
  「不,你错了。这不是惩罚,也无关安丞的报仇。你听清楚,这是你耍我的后果,是你跟我之间的恩怨。你将我害到顏面尽失的地步,让我在眾人面前被自己的女友指着鼻头说是变态,你可以体会那种感受吗?或许你也想嚐嚐那种被人当眾羞辱的滋味,改天我可以为你拨个空,到你的公司去,把你的整人手段重操一次,让你体验一下那种当变态的感觉……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乖乖听我的话,把衣服脱下,代替我的女友让我发洩!」
  夏理绅停止了手的作动,盯着朱悠奇的眼光却锐利无比,彷彿两把释出寒气的冰刀,钉住他的颈侧,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将导致不堪设想的下场。
  「OK,我编了一个卑劣的谎言使你的名誉受损我向你道歉,但是夏理绅你别忘了,这是你逼我的,从你搬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断仗着你哥的名义羞辱我、扰乱我,我知道你们兄弟俩手足情深,你想为你哥讨一口气回来,想把我毁得身败名裂,然而你可曾想过,这是你哥所想要的结果吗?还是只是因为你看我不顺眼,就想置我于死地?」
  「我哥心里想什么,你不会比我了解他,你去玩弄谁的心我也管不着,但是你招惹到他我就饶不了你!」
  夏理绅的怒涛随着朱悠奇自以为是的辩解、呼天抢地的袭涌而来,化作一股狠劲将他推倒在床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置你于死地,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神志清醒、意识清楚地记着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朱悠奇闪躲不及,被夏理绅一个欺身压了上来。那般壮阔的浩势,岂是他现在这副尚未进食的身体所能抵御?而那前不久才经歷过的凄厉之痛,透过对方这些肢体攻击的前兆,在他慌然起伏的胸腔内,响着胆战的警讯:
  「你绝对不会想要这么做的,夏理绅……」如果委曲身段可以让自己逃过一劫,朱悠奇无所谓放软姿态、低声求饶。
  「那么你是觉得我会比较喜欢怎么做呢?到你的公司去,跟你的同事们打声招呼,再向他们炫耀我们是如何的恩爱?」
  夏理绅跨坐在朱悠奇的小腹上,双手压制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睨视,按兵不动地等待着他的回覆。
  朱悠奇极不服气地瞪视回去,「那么你到底是要我怎样呢?到我的公司去,闹得鸡犬不寧,然后逼得我离职,这还不是置我于死地?」
  「既然你无从抉择,那就由我来帮你作决定吧!」夏理绅忽地扯开朱悠奇的衬衫,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粗暴地廝磨,「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应该不会选择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吧……」
  朱悠奇不愿意屈服在夏理绅的胯下,可是他更不想把事情闹到公司去,权衡了一下损失的大小,他无可奈何地放弃戒备的武装,僵直的身体不再作任何的抗衡。
  「算我欠你的!你要杀要宰随便你,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这样子的行为,根本就不能消弭你的心头之恨,更无法给你带来任何快意的!」弃械投降的前一刻,他仍不忘给对方最后挣扎的一弹。
  夏理绅闻言不怒,只是浅浅的一笑,似温柔,又残酷。
  「谢谢你的警告。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观摩你受尽痛苦的过程,那就是我最大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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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冽的寒气在屋外盘旋,室内的热气却在不断的蒸腾。
  夏理绅费了一番心力,搞得汗流夹背,却还是没能让自己的分身顺利地塞进朱悠奇的体内。他不耐烦地脱下身上那些碍事的衣物,将朱悠奇的双腿撑得大开,重新对准他那紧闭的穴口,预备再度进攻之际,竟听得把脸别开的朱悠奇苦闷地说着:
  「没有感情的根基,这样子的行为,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既辛苦,又痛苦……」
  他以为夏理绅听得自己这样说,又会气到抓狂,然后再狠狠地凌辱自己、捣毁自己。
  但是夏理绅并没有脾气大作,他只是怔了一下,神情有些迷惑而已。接着他像似没輒地叹了一口气,四处张望着。
  朱悠奇见他从自己身上移开,想说该不会是放弃了,心喜不到两秒,只瞧他在床头柜上拿了那罐自己偶尔使用的凡士林,又火速回到自己身上。
  「不见得没有感情的性爱,都是痛苦的,」他旋开凡士林的盖子,用中指俐落地挖了一口,自朱悠奇的后穴突刺进去。「不然你怎么会和安丞上床呢?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躺在安丞的床上,虽然满脸的疲倦,却是一副很满足的表情呢!」
  朱悠奇想起高叁那年的某一天,自己和夏安丞背着他的家人在他家过夜,被提早回家的夏理绅撞见情事过后的场面,此刻的心境纵使有种当下偷情被人逮个正着般的羞愤难堪,不过却已不再让自己有想逃避的心态。
  「我跟安丞是有感情的,我爱他!」因为确切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朱悠奇推翻夏理绅妄下定论的评判。
  这宣言,倒使得夏理绅的情绪有了明显的不悦和斥责:「你不要人都被你拋弃了,才在事后发挥你的假慈悲。朱悠奇,我恨透了你这张狠毒却又故作无辜的脸孔……」
  夏理绅将朱悠奇的身体用力反转趴于床上,沾了凡士林的手指,在他的甬道内膜粗鲁地攥动磨擦。凡士林的润滑效果还不算差,这一回夏理绅倒是很顺利地便让自己的硕根,顶进了他那略为抗拒的窄口。
  「唔……」
  朱悠奇咬紧牙关不让声音逸出,虽然巨物的入侵让他极度的不适,但是由于凡士林的润滑,就算夏理绅的尺寸依旧和上次一样惊人,却不像上次那样痛到让他失去意识。
  「跟男人做爱究竟有何乐趣……的确是比女人还要紧,但是再怎样也不可能上癮吧!」夏理绅嘴上不屑的批评着,身体却是反其道地忘情摆动着。
  「……」
  「身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够也对男人敞开大腿呢?朱悠奇,你曾经照过镜子看着自己的浪荡模样吗?」从朱悠奇后头狂乱抽插的夏理绅,捏揉着他的双臀一样毫不手软。
  「……」朱悠奇把头埋进枕里不吭一声,不想看也不想听。
  「喂、我说你跟安丞做爱也都这么闷吗?」太过冷静的性爱,让夏理绅心生烦躁。
  朱悠奇微侧着头,腾出一些空隙,低声透露着自己的怨怒:「请你不要再说了,要做就快点做吧……」
  夏理绅果真如预期中的被自己惹恼了,他粗野地抓握自己的性器,似要捏碎般地紧掐着不放,不晓得是要令它勃起,还是不要让它勃起?
  半晌,那种吃痛间掺杂了些许快感的剧烈套弄,还是让朱悠奇在不知不觉间硬了起来。
  在快要解放的时候,夏理绅突然松开了手,也停下了抽插的动作,他抓住自己的肩膀,一个使劲便把自己翻成正面朝向他——
  「啊……」
  纳着夏理绅分身的入口,因为大幅度的扭转刺激着内膜的触感,使得朱悠奇受不住地叫了出来。
  脱口而出的呻吟让他羞愤得用手摀住自己的脸,感觉到对方一番挺进之后,又停下了动作。
  夏理绅忽然拿开他摀着眼睛的双手,异常关切地询问:「你还好吧,还很痛吗?」
  突然的关心,令朱悠奇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的,他又联想到这可能是那个人嘲讽自己的技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近距离的目视这头正在驾驭自己的野兽,那健硕的胸肌以及精悍的臂膀覆压而来的气势,轰得朱悠奇的眼睛有些失焦,脑袋有点昏眩。
  比起上回硬生生的插入,这次藉助凡士林的润滑,当然是轻松而且舒服多了。不过朱悠奇怎么可能会去老实的回答呢。
  「喂!」见自己没回应,夏理绅又接着问:「你是痛到说不出话来,还是爽到无法开口?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的感受?」
  知道我的感受又如何?你是一头欲逞兽慾的狮子,而我是一隻被你相中的猎物,狮子只须顾好自己的食慾,不必去在乎猎物濒死的痛苦。
  所以朱悠奇摇摇头,不想多说。
  不晓得夏理绅对自己的摇头是怎么解读的,只见他唇角微微漾起,像似对于这样的答案尚称满意,于是他又展开了律动。
  这一次,他没再那样粗暴,轻柔地深入浅出,于其里循循摸索、细细琢磨,在这样一个阴冷凄迷的夜里,暂时忘却了最初使坏的动机,也忘了他们到底为何而战……
  直逼昏厥的激情中,朱悠奇隐约地感觉,自己体内某种沉寂已久的情愫,正在悄悄地蠢动,像颗深埋地底的未爆弹,等待着那趁虚而入的星火,来将自己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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