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强行换上自己，宁远也拒绝出工出力了，这还不是加钱的问题，是穆里尼奥必须为自己的战术及一系列做法买单。
  补时阶段，皇马的球员见取胜无望，又是马塞洛剪刀脚飞铲巴萨的法布雷加斯！天哪！巴西球员智商在哪里？怎么就这么笨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呢？！你是一雇佣兵啊！西班牙外来者！这又不是为了理想加入国际纵队大战弗朗哥！
  这一下，巴萨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两队在场上再次集体冲突斗殴——双方替补队员和教练都冲了过去！白色球衣的皇马人与红蓝巴萨大打出手！巴萨队员一拳殴向皇马人，皇马教练穆里尼奥先被扇，再一手指直戳到了巴萨助理教练脸上！
  极度混乱中，宁远站在一旁观看，突然大力鼓起了掌，“精彩精彩！”他用西班牙语叫好！
  摄像机镜头对准了他。
  而宁远直接走向打算若无其事离开的穆里尼奥，热情地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可太棒了！我真的佩服你！”
  众人再度震惊！
  “你是葡萄牙人！”宁远清晰中气十足地嚷道，“居然用这一招让西班牙人打成这样结下俱乐部仇恨！那么在欧洲杯及世界杯一系列国家级比赛中，他们只要拥有超过金鱼脑子的记忆就会记仇啊！这样怎么团结踢比赛？！你一定是为了祖国葡萄牙球队的胜利呕心沥血想出这种让西班牙人内战的法子！我太佩服你了！你是我的偶像教练！深入敌人内部的孤胆英雄，葡萄牙伟大的贡献者！放心吧！你的名字已被广泛知晓，待到葡萄牙捧杯时，你的功绩于世长存！”
  穆里尼奥脑子懵了，一时不敢相信耳朵。
  场上打成一片的西班牙人——例如皇马的守门员，队长卡西一下子惊呆！他也是西班牙国家队的队长！
  宁远大喝的内容令他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冷静。他看向混战中的国家队友，披着巴萨战袍的哈维和普约尔等——随后他毅然冲去隔开了队员和哈维。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卡西利亚斯大吼。“为了西班牙！！”
  而宁远这时候绕着要冲过来揪住他的穆里尼奥走——众目睽睽下他怎么能殴打教练呢？
  他一闪就跑到了卡西队长边上，继续讥讽西班牙人：“我前几天去了郊外的烈士谷，西班牙内战时牺牲的国际纵队战士和弗朗哥主义者合计三万四千具遗体被埋在那！我看你们今天在斗殴中致死的话，也挺适合被抬过去埋了！”
  哈维无语地看着他，作为巴萨球员且宁远公开说过去年金球奖他该得票的人，他对这个二十岁的天才没有多大恶感。“我知道你的意思——”他顿了顿，也开始回头拉扯自己队友别打架。“谢了。”
  但宁远已经躲闪穆里尼奥又跑开了。
  最终，裁判把马塞洛红牌罚下，而穆里尼奥因为本场比赛的一系列举止——手戳巴萨助教眼眶，掐宁远脖子等。事后经西班牙足协调查证实，被罚款停赛两场，罚款八百欧元——禁赛只限于超级杯，罚这几百不痛不痒。
  宁远仿佛天生就自带某种掀起大波澜的光芒能力。他的话被当时在场的记者忠实记录了下来并在比赛结束没半小时就被宣扬得铺天盖地。大部份西班牙人认为他说得太对了！穆里尼奥刺激皇马球员攻击巴萨队员的真实目的难道真是为了葡萄牙？
  弗洛伦蒂诺没为输了超级杯恼火。他正式告诉穆里尼奥，假如再不能同宁远和解，要走的人绝不是宁远。
  忽然一下子背上用心险恶者罪名的穆里尼奥还真有股极致的韧劲，他知道现在要离职绝不会有第二家豪门球队找他，便咬牙接受了宁远所提的一系列匪夷所思条件——例如他只踢重要时刻及想踢的比赛，不得干涉他在场上怎么踢等等。穆里尼奥自我安慰说就当没他这个人……然而每场赛前安排战术排兵布阵他都得先问宁远是否愿意出场！他身为教练却得以一个球员的意志为先！实在是对他灵魂的痛苦折磨。
  看不开便只能水深火热的执教生涯等着他。
  而皇马队长卡西，在事后和哈维的电话沟通中，听他说，“你们不该那么抱团对待宁远。”
  作为西班牙帮老大的卡西回答说，拉莫斯被他铲得现在还在养伤无法上场。
  “可是拉莫斯不该去铲卡卡。”哈维毫不客气地指出问题所在。“而且你看过宁远在未成年时踹飞英格兰人的录像吗？你看过南非街头墙上那个足球留下的坑吗？我确定他对拉莫斯属于脚下留情了。”
  卡西也想起了俱乐部坏掉的柜子，含混不清地说，“我明白了。我会表达善意。”
  至此，快二十一岁的宁远压制住穆里尼奥，西班牙帮愿意与他和解，但距离他态度正常一些踢球，距离和他搭档的内马尔到来，还差半个赛季。
  第64章 二十一岁了
  宁远在西班牙超级杯比赛过程中的一系列遭遇令卡卡心酸难耐。为如此珍贵之人在英格兰和西班牙都不被呵护宠爱而难过。卡卡再次试着拨打他的手机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换了号码，不肯告诉自己。
  ……我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卡卡常常扪心自问，他找不到答案，他就无法带他回米兰。
  超级杯第二轮到来，他眼睁睁无能为力地看着一片混乱的皇马替补席，穆里尼奥掐宁远脖子令他难以忍受——随后皇马巴萨混战，宁远说了什么让西班牙人停止了打斗？
  他的那席话，几乎在第一时间被密切关注的卡卡得知。
  西班牙人在推特上疯狂转发。
  他的性格魅力被掀开一角。卡卡太深切了解，太沉醉地喜欢。他欣慰地意识到宁远的能力光芒根本不可能被谁打压遮掩。决赛之后，穆里尼奥再也无法控制住他，西班牙人回过神也会感谢宁远的提醒。他必将成为皇马球队的胜利核心。
  之后，在马德里上演的的伯纳乌杯，宁远果然成了首发。眼见他从头到尾只用高速长途奔袭的方法突破并射门进球，卡卡开心的笑中依旧带了泪光。
  ……他多像安第斯神鹰，展翅飞翔凶猛扫荡，属于自由的苍穹——他已长成，不需要另外的羽翼呵护，他不是我想带回就能带回来。
  分离虽痛苦，但卡卡祝福着宁远。他不知道，其实他的所有比赛，宁远也没漏下一场。
  今夜，皇马训练基地的宿舍里，正埋头看书的青年身边摆着电视机----屏幕上呈现ac米兰新赛季的第二轮，二比零战胜拉齐奥的实况录像。意大利解说员在激动地叫着卡卡卡卡，卡卡进球！
  宁远间或看一眼屏幕，他注视着卡卡在米兰继续成功，欣慰地想：他爱着的人，前行的路依旧开满鲜花。
  9月宁远生日那天，皇马俱乐部在社交账号上放出了一张他和伯纳乌杯的合影。祝他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当然，如果照片上的宁远能够激动微笑才更适合----可找不出一张这样的。他张张都面目平静，神色自若。
  而卡卡自从宁远推特上销声匿迹停止发布消息后，也没打算今年公开祝他生日快乐----卡卡清楚自己如果发推特祝福他，还是会惹来球迷的“打抱不平”攻击宁远。
  他私下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邮寄至皇马训练营。希望宁远能喜欢。
  今天，马德里郊区宿舍。宁远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利比亚最新新闻：卡大佐兵败如山倒逃离首都的黎波里，球迷三太子也跑了，整个国家陷入内战——幸好中国完成了撤侨。
  他感慨冬歇期还是去依旧在北非工作的哥哥那看看。
  哥哥粗暴直接地发了条短信祝他在西班牙开心。
  开心？宁远思考着这词，一本正经地拒了马塞洛要他办个生日派对的建议。
  “我不喜欢派对。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其他人关系不好。干嘛要费心弄这些呢？”
  “那你想怎么过？生日啊！”
  宁远打算独自启程去马德里的德波神庙观星。他一个人呆着最开心。
  到了宿舍楼门口，才知道有个米兰熟悉地址寄来的包裹待签收。
  宁远认为收了卡卡的礼物不算戒断卡卡又失败了。便取了包裹，回房间拆开。
  眼前是一块阿玛尼定制款腕表和一封信函，他犹豫了一会才打开阅读。是卡卡的笔迹，漂亮的葡萄牙文和写得难看的中文，用双语祝他生日快乐外——“我永远爱你，支持你。”还效仿他今年给他二十九岁生日海报上画的小红花，画了一个心型。
  腕表的背面也刻了这行字。时间为证，他永远支持，爱他。
  ……可是，我也是真正永远爱你的人。宁远幽幽地想。
  夜里，在埃及赠送西班牙的古埃及神庙前，戴着腕表的宁远抬头望着浩瀚无垠星空，认为此刻米兰的那家屋檐下，他肯定已经给儿子过完周岁生日，再拥着卡洛琳进了卧室——
  想着这些。银河璀璨下，宁远默默删掉了手机上他编辑的始终未发送短信：接收方是他永远不会忘掉的号码——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从，谢谢，我收到礼物了。到，这是我的新号码，亲爱的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