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生香
作者:
黑尾虎 更新:2025-12-16 14:46 字数:3923
那张脸逐渐展现在眼前,文鸢神色自若与他对视。
“怎么过来了。”魏知珩温柔道,“不再睡会?”
话问她,余光却对驻守的几名保镖探去。
“魏先生….是——”几人低头,大气不敢喘,说到一半拐弯被文鸢截下:“是我让他们不要打扰你。”
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文鸢冷静极了,眼皮闭了闭,仿佛没睡醒的样子。
魏知珩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暖合着,“刚才,你都听到了什么。”
不轻不重的询问,魏知珩连表情都没变。
“我应该听见什么?”文鸢抬起眸,语气冷淡,“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要听见什么?”
魏知珩低低笑了,一扫先前的阴霾,牵过她手往隔壁房间去。文鸢毫不挣扎,临走前,透过他臂弯缝隙与已经起身,正收好电脑的时生要走出来的时生对视上。
眼神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时生迟疑了下。这是什么眼神?
却只是匆匆一眼,他眼睁睁看着文鸢被拥走。
被囚禁掌控到麻木的躯体让他瞬间想到魏知珩关押在笼子里的那些宠物,她和它们并无区别。而直至今日,魏知珩竟也还没有腻。
时生原以为,她会很快被玩死,想来恐怕要打破他的认知。
他扫向门口,保镖依旧站直身体等待问罪。
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罚,难以立威。他面向几人:“还在这站着做什么?下去领罚。”
等到新的人手换岗接替,时生才从房间中走出去。
相隔不远的那扇房门紧闭着,外头听不清一丝声息。他站近,没敲门,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又缓缓后退。
门的隔音效果不错,所以刚才,她能听见的几率并不大。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时生冷冷看向方才女人站过的位置。
即便知道,她也翻不了天。
毕竟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再飞,也飞不出天罗地网。相反地,魏知珩或许格外享受这种挑逗的乐趣。
另一间房内。
文鸢兴致不高,捏着有些酸胀的腰,触及魏知珩目光时有些心虚。魏知珩舒服后仰在沙发上,盯她好几秒才扯唇:“有话想说?”
“嗯。”文鸢有些回避,偏开脑袋,“可以问吗。”
从昨晚上开始,文鸢便是这副将心事写在脸上的模样,让他很不舒服。魏知珩突然讥讽一笑:“说。”
目光无形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连睫毛颤抖的弧度都瞧得一清二楚。文鸢踌躇着,魏知珩等了几秒便彻底丧失耐心,伸臂过去,掐紧了她的下巴。
文鸢被他摔在沙发上,痛得说不出话,泪眼朦胧,仍旧倔强地一口咬在他虎口处,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才肯甘心。
她悲愤瞪着他,因为圆睁的动作,眼泪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便掉下来,砸在魏知珩的手腕上。
魏知珩像只发怒的豹子,彻底撕去温润外皮,镜片下的桃花眼幽深凌厉,死死盯着她。
文鸢听见他沉声的质问:“只是让你说话,有这么难?”
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掌心传来,血从文鸢的唇角淌下,魏知珩像是毫无知觉。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心里涌升的凉意几乎将人整个吞噬。可是,她不能死。
至少现在,她不可以死。
文鸢逐渐转变成讨好的态度,舌尖轻轻舔弄了下他流血的手指,双眼含泪,向他示弱。
果不其然,魏知珩僵了下,漂亮的眸子微眯,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松下,想看她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同时,表情也同样享受。眼前的烈物就像只小猫,替他舔舐伤口。尽管动作不怎么熟练,牙齿磕得他有些疼,却也奇怪地抚平了他心中莫名升起的烦躁。
魏知珩放她脱离掌控,文鸢才从濒死中拉回思绪。声音颤巍:“我害怕…你别这样对我。”她几乎是渴求着说出来,望着魏知珩,眸仁中全是渴求:“魏知珩,你别这样对我。”
听着文鸢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会听话的”魏知珩心情却没半分愉悦,消下去的那丝烦躁再度作祟。
不知道在心烦什么,看见她这副害怕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魏知珩今天倍感烦躁。他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高兴。于是双手将她摁在沙发上,从上往下,高高在上地俯视她:“我对你还算不错,是不是?”
“不仅帮你杀了那些碍事的人,还把金银财宝都端到了面前,要什么都给,你说,他们谁有我对你好?”
他晃着文鸢的肩膀逼问,要她回答,越不说,声音越拔高:“养只狗都知道朝我摇尾巴,养你这么久,没一件让我顺心的事。”
“文鸢,你得懂得知恩图报啊。”
魏知珩似笑非笑着说要她知恩图报,怎么能把恩人视作仇人?怎么敢这么轻视他。
“你…你疯了!”文鸢奋力把骑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没一点用,他太重,力气大,根本推不开。
魏知珩扯唇笑笑,眼底全是意犹未尽的疯狂,伸手掐住她的手。以往的冷静绅士全然不见,妖孽的脸上只剩杀意。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可她还不能死。文鸢睁大着眼,第一次在他面前伏低姿态,一次次恳求着他放过自己。
“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也不该跟你闹脾气。”文鸢一边说,边揣摩他的脸色,将顺从伪装得淋漓尽致,装到最后,身体已经克制不住地颤抖,比任何驯养的宠物还要乖。
她一遍遍重复着自己不该这样,“我以后会懂事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会懂事的!”
“真的还是假的?”魏知珩有些想笑,被她的话可爱到。
“真的,我真的会懂事的!”文鸢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攥住他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自己脸颊,仿佛在说,看!我没有骗你!
魏知珩觉得自己还是心软,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好说话的人了。他的怒火霎时被文鸢蜷缩着身体的动作浇灭,索性也就没再吓唬她。
他放手了,文鸢着实吓得不轻,整张小脸惨白,在他松手下去之际也不敢立马起身,而是将自己缩在角落中,抱紧双腿,脸埋在膝盖上。这是受伤害的小动物特有的保护机制,将自己藏起来就不会被天敌找到。
害怕不是假的,魏知珩是个疯子,他阴晴不定,手段变态,没有人玩得过他。文鸢狠狠地用膝盖上的布料擦去溢出的眼泪,连同那些恨意也一同抹去了。
她多么想与他同归于尽,可是现在不行,她杀不掉他,还会把金瑞也搭进去。
还没抬头,肩膀和腿被焯烫的体温环抱。熟悉的味道灌入鼻腔,与这具身体的主人一般,肆无忌惮地入侵她所有感官。
大手宽慰着文鸢的后背,魏知珩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发疯的人不是他。
“别怕,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只要你听话,什么都不会发生,明白么?”
温柔好听的声音绕在耳畔,魏知珩替她整理乱掉的裙摆,时而撩撩发尾,将她整个人视为所有物抱在怀中。而怀中蜷缩的一团蹭了蹭似乎在点头。这么一小团,像是寻求保护的宠物,顺从得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
男人有些心痒,气氛陡然暧昧,却没做下一步。毕竟凭她现在这副受惊的样子,闹出点什么事不值当。
魏知珩将下巴搁在她脑袋上蹭了蹭,十分满足她的依赖,耐心更是直线上升。这个时候,他又有耐心听她说话了,问:“刚才你想问什么?”
在他精心抚慰下,文鸢仿佛真的大起胆子来:“Estara死了吗?”
“谁?”
“就是餐桌上的那个女明星。”文鸢眼也不眨地望着他,目光触及他时又有些怯怯,很是害怕,“我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死?为什么…如果没死的话,她现在在哪?”她垂着脑袋,想起令她曾噩梦连连的一幕,当初在帕蓬拳场的事仍有余悸。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做错事有做错事的规矩,人要找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魏知珩忍不住笑了,觉得女人优柔寡断的性子有些麻烦,看这样子是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他又不乐意告诉她真相,以免再次吓到她。
正了正色,魏知珩装起了好人:“那女人没死,怎么了,你想救她?”
文鸢犹豫着。她并非真的想救Estara,救她,意味着要向魏知珩交互报酬,而魏知珩会提什么样的条件,对她而言都是绝对不利的。但她现在却不得不开口救她。
她在酝酿措辞,魏知珩盯着这张脸,掰正,对准自己,替她先做了决定:“救她可以,但要取决于你怎么做。”
“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魏知珩一字一句地诱哄,“什么都可以。”
说罢,撒手,慵懒地倚靠在沙发壁,侧目等待着她的动作。
他当然不是个随意向路边猫狗都发善心的圣人,只是,举手之劳能让她听话一次,似乎也不错。
偶尔,魏知珩也乐意做个好人。
文鸢缓慢地睁眼和他对视,盯着灼灼视线,顺从地往他的方向爬去。膝盖顶着绒布的触感并不疼,甚至有些麻,文鸢分不清究竟是腿麻还是心麻。她双手攀附在魏知珩的胸前,小心翼翼凑近,将唇瓣主动贴在俊脸上。
魏知珩突然横臂将她抱在腿上,面对面相视。
俊脸倏然放大在眼前,她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细腻的绒毛。文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眼睛,双手抵在胸前,微不可察地分开一点令人窒息的距离。
男人的呼吸喷在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同样仔仔细细地将她每个触动的表情收入眼底,腰间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一路游走进文鸢的裙角。
文鸢睫毛一抖,忍不住颤栗。这副样子在魏知珩眼里成了害羞,动作也愈发放肆,趴在她耳边,咬着耳垂调情。片刻,不容置喙地对她吩咐:“把眼镜摘了。”
她一顿,男人已经从肩膀抬头,正对着她。
魏知珩勾唇,那不达眼底的笑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挂在他漂亮的脸上却毫不违和。
文鸢抬起手,指尖一捻,替他摘去了碍事的眼镜。
此时,四目相对,毫无阻隔。
漂亮的东西具有迷惑性,这双眼,极容易让人堕入陷阱。
魏知珩笑容添了几分风流,眼神也变得轻挑。他单手挑逗指尖,解掉束缚她的内衣带,一口咬在锁骨,尤为色情地用舌尖舔弄挑逗:“以后都不穿吧,方便。”
文鸢一惊,瞬间从情欲中抽离出来:“不,不要。”
魏知珩笑得轻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哄着她主动坐在身上动。
糜乱暧昧的气味,一室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