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喝酒
作者:
森木火火人 更新:2025-10-29 15:58 字数:5022
雪很大,秦玉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
司机是个京片子味儿很浓的哥们儿,探出头来,叼着烟:“姑娘,去哪儿啊?大过年的,跟家里吵架了?”
秦玉桐拉开车门坐进去,带进一股寒气。
“三里屯。”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这个漂亮得像天仙的小姑娘,穿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大衣,眼圈却是红的。
总觉得在哪见过,像某个明星,不过没想起来。但他没再多问,一脚油门汇入了夜色中的车流。
此时的春节,还没禁得那么严,远处依稀能听见零星的炮仗声,炸开一团转瞬即逝的烟火。
秦玉桐闭上眼,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
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灌满了夹着冰碴的风。
三里屯永远不缺热闹,哪怕是大年初二的深夜。
这里依旧灯红酒绿,像一座巨大的、不知疲倦的声色机器。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从她身边经过,空气里混杂着各种香水味、酒精味和烤串的孜然味。
她随便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最吵闹的酒吧。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舞池里的人影疯狂晃动,五光十色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光怪陆离。
她喜欢这种感觉。
好像这样,就能把脑子里那个冷静的、克制的、命令她“道歉”的男人身影给一起震碎。
她找了个卡座,招手叫来酒保,“什么酒最烈?”
酒保见惯了这种来买醉的小姑娘,习以为常地推荐:“长岛冰茶?”
“好,”她点头,“先来六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秦玉桐端起一杯,仰头就灌下去。
酒味很淡,但很快人就飘起来了。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但她喜欢这种被灼烧的感觉。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盖过心口那阵更尖锐的疼。
一杯,两杯……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耳边的音乐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影也成了重重迭迭的虚影。
那些不堪的、羞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秦相遇狰狞的脸。
秦淑媛刻薄的嘴。
还有他……秦奕洲。
他站在人群里,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秦玉桐,别胡闹。先道歉。”
他叫她秦玉桐,不是小乖。
他让她道歉。
凭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被辱骂的是她,被冤枉的是她,为什么到头来,需要退让的还是她?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混进酒里,又苦又涩。
她将脸埋进臂弯,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心碎是这种感觉。
手机从她出门就一直在震动,从口袋里摸了出来,屏幕上是几十个未接来电。
秦奕洲,秦奕洲,秦奕洲……
她看着那个名字,忽然就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她划开屏幕,手指颤抖着,点开通讯录,找到另一个名字。
那个在片场休息时,会懒洋洋地躺在她腿上,让她帮忙念台词的男人。
那个在床上会用沙哑的嗓音,贴在她耳边说尽浑话的男人。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那头很安静,只有男人带着点鼻音的、刚睡醒似的嗓音。
“喂?”
秦玉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压抑不住的哽咽和哭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在哪儿?”周锦川的声音瞬间清醒了,沉了下来。
“……三里屯,”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个酒吧的名字,然后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泣不成声,“周锦川……我好难受……”
她没等多久。
大概也就一支烟的功夫,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拨开舞池里黏腻的人群,径直朝她的卡座走来。
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在光影里依旧夺目的眼睛。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在舞池边缘最混乱的卡座里,周围是肆意扭动的人群,她一个人缩在角落,像只被暴雨淋湿了翅膀的蝴蝶,可怜兮兮的。
周锦川压了压帽檐,挡住头顶旋转的镭射灯光,几步穿过人群,坐到了她对面。
桌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个空杯,她身上那件黑色大衣皱巴巴地搭在沙发上,露出底下单薄的白色毛衣。
妆花了,细长的眼线晕开在眼下,像两道未干的泪痕,衬得那张脸愈发小,也愈发惨白。
他伸出手,抽走她正要送到唇边的最后一杯长岛冰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冰凉一片。
“啧。”周锦川将酒杯重重地搁在桌上,琥珀色的酒液晃了晃。
他闲闲地靠进沙发里,摘了口罩,“这是跟哪个男朋友吵架了,哭成这样?”
声音带着点散漫的笑意,像是调侃,又像是真想知道。
秦玉桐抬起头,醉意让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看了好几秒,才把眼前这张脸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对上号。
她没说话,琉璃似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又紧紧抿住。
还剩点理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周锦川看她这副防备的样子,也不恼,只是觉得好笑。
看来那人地位比他高。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也是,”他轻笑一声,自嘲似的,“我算什么呢?正主都排不上号,顶多算个见不得光的小四,没名没分的,哪有资格管我们小朋友的伤心事。”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作势就要走,“行了,哥哥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喝。记得结账就行。”
他转身的瞬间,衣角被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死死攥住。
力道不大,稍微用力就能挣脱。
周锦川低头,看着那几根用力到泛白的纤细手指,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没动,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许走……”女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在命令,又像在哀求。
“不走?”他挑眉,重新坐了回去,姿态却变了,从刚才的疏离变成了全然的掌控。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满是戏谑,“那你说说,我凭什么不走?留下来当你的陪酒男?”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排杯子,眼神冷了下来,“长岛冰茶?这么烈的酒,秦玉桐,你不要命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谁让你喝这个的?嗯?”
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秦玉桐挣了挣,没挣开。酒精上头,委屈和怒火一起烧了上来。
“你管我……”她含糊地抗议,话锋一转,却带着哭腔问,“大过年的,你怎么不回家?”
回家?
周锦川的眼神闪了闪。
他嘴里早就备好了一套说辞。
那个袁州小城里,关于嗜赌的父亲、早早改嫁的母亲、和被寄养在亲戚家看尽脸色的童年的故事。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编排,足以让任何一个心软的女孩掉下眼泪,然后心甘情愿地对他敞开怀抱。
可是……
他想起上次,不过说一句那个姓季的是土狗,就被这个小没良心的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破窗效应实在可怕,估计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卖惨的渣男。
当时他被她气得当场翻脸。
虽然那没钱上学的故事也是编的。
周锦川看着眼前这张被泪水和酒精浸泡得毫无防备的小脸,那些编好的台词在嘴里过了一遍,最后又被他悉数咽了回去。
算了。
今晚她这状态,估计也听不进什么故事。
他松开手,指腹在她哭红的眼角下轻轻揩了一下。
“家里没人,”他言简意赅,“没意思。”
这确实是真的。
他没再追问她为什么哭,也没再提那些让她伤心的“男朋友”。只是招手叫来酒保,要了一杯温水和一条热毛巾,然后像拎小猫一样,把她从卡座的角落里拎出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擦擦。”他把滚烫的毛巾敷在她脸上,不耐烦地命令。
温热的触感让秦玉桐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地想躲,后脑勺却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按住,动弹不得。
她只能任由他有些粗鲁地帮她擦干净脸上的狼藉。
他的动作很重,像是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眼泪和酒气混成一团,感觉喘不上气了。她本来想推开周锦川的手,可他力气大得很,根本挣不开。
“别动。”周锦川低头,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手上却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秦玉桐闷声哼了一下,还是不服气地扭了扭身子。她喝得太多,脑子里像灌了浆糊,连动作都慢半拍。想把脸埋得更深,偏偏周锦川不让,硬生生把她的下巴抬起来。
“别装鸵鸟,哭得跟花猫似的,丑死了。”他嘴上损她,眼神却落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心里莫名有点软。
秦玉桐吸了下鼻子,抬手想推开他的胸膛。可刚一用力,手肘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一下子泼在周锦川的衬衣上,从领口一路往下蔓延开来,浸出一大片狼狈的水渍。
“靠!”周锦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件刚换的新衬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本来就烦躁,这下更是火大,“你成心的是吧?好心当成驴肝肺。”
秦玉桐愣住了,一时竟有点委屈。她咬着唇,小声嘟囔:“不是故意的……你凶什么嘛……”
酒劲儿上头,她反而胆子大了几分。抬起脸,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要不,我赔你?”
周锦川挑眉,“怎么赔?你身上带钱了?”
秦玉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又摇摇头。她包都忘在哪儿了,只剩个手机揣兜里。忽然灵机一动,“我给你签名好不好?我可是影后诶,你拿去拍卖,说不定能买十件新衣服。”
说完,她还真认真地四下找纸笔,可酒吧昏暗嘈杂,桌上除了空杯子和烟灰缸什么也没有。
“签哪?”周锦川冷笑一声,把胳膊往前一伸,“来啊,你倒是签一个给我看看。”
秦玉桐被激得倔劲儿上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从随身小包里摸出一支香奈儿口红,在灯光下拧出来,是最艳丽的一抹正红。
“没有纸,那就……”她眨眨眼,把他的袖口拉过来,对着白色布料就画了一笔。
周锦川本想抽回胳膊,可女孩动作又快又狠,一道鲜艳的唇印和歪歪扭扭的名字已经留在袖子上。
他低头一看,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毁尸灭迹还是签名?”
“谁让你凶我……”秦玉桐嘟囔着,还嫌不过瘾,又把他另一只手拉过来,在掌心写字。
指甲划过皮肤的时候,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指尖窜到心口。
一团火从下腹升起。
“小朋友,”他声音低下来,有点危险,“闹够了没有?”
“不够。”她抿嘴一笑,像只喝醉的小狐狸,明知道惹祸还偏要作妖。
下一秒,她干脆两只手攀住他的肩膀,大模大样地坐进他怀里,拿着口红从他脖颈往下画。
酒精让人变得大胆无畏,她仰起脸,对着男人漂亮分明的下颌线轻轻蹭了一下。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周锦川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再闹,我可真收拾你了。”他嗓音沙哑,一边说一边伸手搂紧她腰肢,把人死死按进怀里。
夜色暧昧,人声鼎沸,他也顾不得许多——
下一秒,他俯身吻住她唇角,舌尖撬开她牙关,将所有的不甘、妒意、占有欲全数碾碎灌进去。
秦玉桐被亲得喘不过气,下意识推拒,却根本推不开男人结实有力的臂弯。
他的手顺势探进毛衣底下,在细腻温热的肌肤上一寸寸游走,很快摸到内衣边缘,再往里探进。
拇指指腹擦过柔软敏感的尖尖,她猛地打个激灵,本能地夹紧双腿,把他的腰环得更紧:“别……”
可男人哪里肯停?
他低头贴近耳廓,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坏笑:“不是说要赔偿吗?现在就是利息。”
话音未落,他另一只手也顺势滑进裤腰,一路向下抚过饱满的曲线,将那层薄薄的内裤拨到一旁。
冰凉指节贴上温热柔嫩穴口处,她整个人僵直,下意识缩成一团:“不要……真的不要……”
可男人放肆揉按凸起的阴蒂,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乖,再让我摸会。”
湿得好快,周锦川一边亲她,一边把淫水均匀涂抹在她的前后花户上,少女被这粗糙的手指抚摸得轻颤不止,水流得更欢。
就在这时,秦玉桐忽然挣扎得厉害,小脸涨得通红:“等一下!”
周锦川没理会,还以为她只是害羞,更加变本加厉地揉捏起来,一根手指猝不及防探进半截。
结果下一秒,小姑娘急得都快哭出来:“我要尿尿!真的憋不住了!”
空气突然安静两秒。
男人动作猛地停住,有些哭笑不得地盯着怀里的小姑娘:“……现在?”
秦玉桐用力点头,可怜兮兮地抓紧他的袖子:“现在!马上!”
五杯酒,再被他一刺激,她的膀胱真的受不了了。
这一刻,即便是再多情再腹黑的人,也只能无奈认栽。
周锦川叹了一口气,无奈松开怀抱,将人抱起来放稳:“行行行,小祖宗,我送你去厕所。”
他说完,还顺势捏了一把女孩软乎乎的小屁股,“回来继续补账。”